尤旋回頭看向地圖上大越的位置,心思洶湧。
也罷,這麼多年都等了,不差再等三年。
——
南島大越
太子銘軻剛領軍進行一場海戰,截獲了大霖沈相送給齊王和巫奇蛤喇的強弩和炮火。
書房內,越皇看見太子呈上來的折子,臉色鐵青,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怪不得這段時間齊王軍隊氣焰高漲,原來是聯合了大霖丞相。”
銘軻道:“大霖地廣物博,軍事也比我們強些,如果齊王和大霖沈相持續聯合,隻怕將來我們難以抵擋。”
“你有法子?”
銘軻頷首:“沈相與鎮國公穆庭蔚不合,我們可以從這裏下手。此次兒臣之所以能獲得情報,截獲那些強弩炮火,便是鎮國公的手筆。”
越皇眉頭一跳:“你說鎮國公在幫你?”
他捋了捋胡須,擰眉沉思,“穆庭蔚不是善類,他當初提醒我們齊王野心,讓我們小心防範,是報當初你救他之恩。如今又幫我們,卻是為何?”
父子倆說話間,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皇後。
她穿著月色宮裝,麵色比以往憔悴不少,但氣度依舊雍容高貴。
“母後怎麼來了?”清平去世後,皇後的身子便一直不大好。
越皇也起了身,攙扶她坐下:“我說了,這些事不用你勞心,要多休息。”
皇後沒理他,看向兒子:“你想去大霖找穆庭蔚?”
銘軻一愣,他還沒說呢,不料母親便猜出來了。
“母後,穆庭蔚與沈鳴黎不合,如今沈鳴黎暗地裏幫助齊王,我們隻能求助穆庭蔚,也隻有他壓得住沈鳴黎。”
皇後咳了兩聲:“那你知不知道,穆庭蔚就在大霖等著你去呢?”
禦書房內格外寂靜。
皇後看了他們父子兩個一眼:“穆庭蔚叱吒朝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能是什麼光明磊落之輩?他有狼子野心,我們大越既然暴露在他眼前,這塊地他是吞還是不吞?”
她又抬眸望向兒子:“當初齊王勾結巫奇蛤喇,給他使絆子,才有他流落大越險些淪為清平的麵首這事。你救他之恩,他已經還了,剩下這奇恥大辱,你說他報還是不報?”
“母後的意思是,他幫我們不是出自真心?是為了日後吞並我大越?”銘軻吃了一驚,“但我尹氏皇族統領大越數百年,民心所向,不可撼動,咱們和北陸隔著海域,天高海闊,他日後吞並了也消化不動。”
皇後笑:“這就是穆庭蔚高明之處了,他等著給你們父子施恩,幫我們解決掉齊王和巫奇蛤喇,籠絡人心。待到將來,他大軍壓境,不費吹灰之力收複大越,封你父皇為王,做他臣下。雖然還是我們統領大越,但周邊海域資源任他予取予求,還要年年向北陸上貢朝賀。你說,氣不氣?”
“氣!”銘軻臉色都黑了。
“人在矮處,氣也沒用。”皇後站起來,“你要去找穆庭蔚,就去吧。”
“可是母後不是說他正等著我們去的嗎?那我們豈不是羊入虎口?”
皇後站在門口,回頭看過來:“你現在不往虎口裏送,被野狗吃了下場會更好?”
見太子不語,她繼續道:“先解決齊王,日後的事,再從長計議。我來跟你說這些,不是不讓你去,是讓你去的時候留個心眼兒,別被他賣了你還替他數錢呢。”
皇後說完這話,直接開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