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蔚看向清平,她避開目光,分明先前的氣還沒消。
他默了片刻,恢複以往的肅穆神色,淡聲吩咐徐朗:“今夜之事,誰敢傳出去,殺無赦!”
語罷,他上了馬車回宮。
等人走了,清平才看向銘軻:“阿兄太衝動了,他沒有欺負我。”
畢竟是大晟的地盤,他打得還是大晟皇帝。幸好穆庭蔚沒計較,還隱瞞了此事,否則鬧得滿城皆知,阿兄就慘了。
尹銘軻撇嘴:“穆庭蔚看見你來就任我打,分明就是苦肉計,想讓你心疼的。我就是要打他,給你出氣!”
清平望著眼遠處怔愣片刻,衝銘軻笑笑:“先回去上藥。”
進了驛館,清平看了眼南詔國那邊的住所,擰眉:“那邊怎麼黑漆漆的?”
銘軻搖頭:“不知道,宴會結束後,就沒看見過南詔國的人。”
——
穆庭蔚回寢殿的半路,想到清平的話,轉而去了東宮。
寢殿內燈火還亮著,穆皓安沒睡。
穆庭蔚獨自一人推門進去,見他小小的身影在長案前趴著,托著腮幫子,閉目一倒一倒的。
緩步上前,看見案上擺著一副畫像。
是當初在鎮國公府時畫的,尤旋畫了他們父子兩個,他拿筆補全了清平的畫像。
這幅畫,他居然一直留著。
盯著望了好一會兒,穆庭蔚悄悄將睡著的人抱起來,放到內殿的榻上。
穆皓安一沾床,睜開了眼。看見穆庭蔚,他愣了一下,嚇得直接坐了起來:“父皇……”
看見他臉上的傷,穆皓安愕然了一下:“您怎麼受傷了?”
穆庭蔚微怔,淡聲道:“外麵雪滑,摔了一跤。”
穆皓安似乎不大相信,穆庭蔚卻沒給他追問的機會:“怎麼在書案前睡著了?”
穆皓安揪了揪耳朵:“兒臣本來還沒打算睡的,不小心才睡著了。”
“想娘親了?”穆庭蔚語氣溫和下來,撫了撫他的臉。
穆皓安抿唇,垂下頭去。
“娘親怎麼跟你解釋的?”穆庭蔚問。
穆皓安笑笑:“娘親把兒臣當小孩子哄,但兒臣不是小孩子了。”
“嗯?”穆庭蔚擰眉,困惑地望他。
穆皓安道:“兵法三十六計裏麵,其中有一計,叫借屍還魂。”
穆庭蔚有些意外:“都讀兵法了?”
“隻讀了三十六計,其他的沒學。”
穆庭蔚心上的愧疚更深了幾分,紅了眼眶,將人抱進懷裏:“爹爹不好,這一年來都沒關心過你。”
一聲“爹爹”,穆皓安鼻端酸澀,眸中漸漸噙著淚。
父皇坐了帝王,又不常見他,他早不敢喚爹爹了。
他很懂事地搖了搖頭:“不怪爹爹,我知道爹爹太想娘親了,你看見我會更想娘親。”
穆庭蔚聲音低啞:“爹爹很愛你娘親,也愛你。你娘親說得對,我不應該那樣待你的,以後不會了,元宵原諒爹爹,好不好?”
穆皓安靠在他懷裏:“元宵沒有生爹爹的氣。”
……
這一晚,父子兩人聊了很多,穆庭蔚守著他睡著了才離開。
穆庭蔚看向清平,她避開目光,分明先前的氣還沒消。
他默了片刻,恢複以往的肅穆神色,淡聲吩咐徐朗:“今夜之事,誰敢傳出去,殺無赦!”
語罷,他上了馬車回宮。
等人走了,清平才看向銘軻:“阿兄太衝動了,他沒有欺負我。”
畢竟是大晟的地盤,他打得還是大晟皇帝。幸好穆庭蔚沒計較,還隱瞞了此事,否則鬧得滿城皆知,阿兄就慘了。
尹銘軻撇嘴:“穆庭蔚看見你來就任我打,分明就是苦肉計,想讓你心疼的。我就是要打他,給你出氣!”
清平望著眼遠處怔愣片刻,衝銘軻笑笑:“先回去上藥。”
進了驛館,清平看了眼南詔國那邊的住所,擰眉:“那邊怎麼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