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1 / 2)

然去祠堂路上,他偶遇容畫,驚見她與柳氏頗有幾分相似,恍惚間若亡妻再現,不由得失神愣住。然得知此為堂弟未婚妻後,持重過禮,避諱地讓開了。

他是避開了,可有人動心了……

梁孟玉道自己的耳墜丟了一隻,讓女兒幫她去找,引得她誤入世子爺的院子。趙世卿正被念妻之情席卷,多飲了幾杯酒,乍然見了容畫,還道是妻子還魂,不由得將她擁住。待他清明過來欲道歉時,梁氏姐妹陪同大夫人來了——

見此一幕,眾人皆驚。一個是平日裏彬彬持重的世子爺,一個是溫順柔和的小女孩,誰會把這兩個人想到一起!

可再想不到一起,事情還是發生了。

涉及女兒家清白,容畫泣不成聲,如何都解釋不清了。

而趙世卿為擔此責,百般思量後,決定娶她——

容畫不肯,關了自己月餘。在母親痛心疾首的勸說下,她隻能嫁了,嫁給這個大她十三歲的男人…….

“小姐,已經出了通州城了。”丫鬟青溪提醒道。

容畫端坐在珠翠點裝,描金繪彩的花轎中,靜默無聲,心中連絲波瀾都沒有。把最後一滴淚留在容府後,她對那已經沒有任何牽掛了。

往昔,容畫這兩個字的含義太深,它是通州容家的大小姐,是容府臉麵、榮耀,更是容府未來的籌碼。但從現在開始,那隻是兩個字。

未來的路,容畫不知道該如何走,但她明白一件事,她回不了頭了……

通州到京城路途遠,迎親隊伍走得快,免不了顛簸。到了晌午,封閉的轎子悶熱,一身繁複吉服的容畫開始出汗,可她還是抱著青瓷寶瓶,一動不動。

“累嗎?”轎簾外突然傳來清朗低沉的聲音。

容畫心驚得一顫,她知道是他。

她沒應。

趙世卿屏息,又問:“要不要歇會兒。”

等了半晌,轎中依舊沒有聲音。

趙世卿盯著晃動的轎簾,透過縫隙看到她抱著寶瓶的手。手指纖纖,白得無暇,也白得沒有血色。琳琅厚重的金玉鐲子一隻隻地壓在她的細腕上,像似一層層的禁錮,顯得那隻手越發地無力。

他看了良久,一口長氣吐出,對著前行的隊伍喝聲:“休息!”

隊伍是停了,可不管誰來請,轎子裏的人就是片語不言,紋絲不動。

青溪遞水,她不接;全福人送上點心,她也不碰。若不是親眼見她上了轎子,連轎夫都懷疑自己抬的是空轎。

趙世卿皺眉望著轎子,歇了兩刻鍾後隻得繼續趕路……

及近傍晚,迎親隊伍終於入了京城,趕在天黑之前到了昌平侯府。

侯府人早便等候了,伴著響徹天地的鑼鼓聲和紛紛嚷嚷的道賀聲,容畫如牽線木偶被人接下轎子,經了一係列的禮儀入了正堂。

唱和聲響起,到了該拜堂的時候了。新人相對而立,容畫垂首,視線中除了滿目朱紅便是透過蓋頭邊緣瞧見的一雙雙腳。

最清晰的,是她對麵吉服下趙世卿那雙繡著暗紋的錦緞白底皂靴;遠一點,是他身邊的全福人和小廝;再遠一些,便是親朋賓客……

然去祠堂路上,他偶遇容畫,驚見她與柳氏頗有幾分相似,恍惚間若亡妻再現,不由得失神愣住。然得知此為堂弟未婚妻後,持重過禮,避諱地讓開了。

他是避開了,可有人動心了……

梁孟玉道自己的耳墜丟了一隻,讓女兒幫她去找,引得她誤入世子爺的院子。趙世卿正被念妻之情席卷,多飲了幾杯酒,乍然見了容畫,還道是妻子還魂,不由得將她擁住。待他清明過來欲道歉時,梁氏姐妹陪同大夫人來了——

見此一幕,眾人皆驚。一個是平日裏彬彬持重的世子爺,一個是溫順柔和的小女孩,誰會把這兩個人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