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
“噗!咳咳咳···”昏迷的柳晴川猛然吐出一口淤血,隨即劇烈咳嗽。每咳一聲都伴隨著血液噴出,血液從暗紅到鮮紅。
沒死?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苦笑兩聲“這幾年的武還真不是白練的,這都沒死。”
沒死,卻也離死不遠了。奮力搖了搖頭,失血過多造成的眩暈感稍稍緩解了一點,嚐試著站起來,可腿上卻使不出一點力氣,搖搖晃晃著半跪在地上卻發現還是趴著舒服點。於是乎,就這麼在地上一點點匍匐前進著。輕微的流水聲傳來,柳晴川費力調整方向,朝著流水聲爬去。途中,林中植物為迎接清晨到來而準備的露水被他飲下,地上掉落的不知名果實被他啃食。得虧這裏距離道路較近,不像叢林深處多野獸,否則憑他現在的狀態,隨便一個獵食者就能啃噬了他這殘軀。
流水聲漸近,眼前出現了一片翠綠竹林,竹林後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碧波清潭。看到終點讓柳晴川鬆了口氣,緊張的神經一放鬆,強烈的疲憊感襲來,卻是再也爬不動了,身體機能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微風襲來,絲絲涼意讓柳晴川又提起了一點精神,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是令他睜大了雙眼。
微微蕩漾著漣漪的湖麵上,白鷺成群結隊,或疾飛,或振翅停於水麵。太陽像是一半在水中、一半探出水麵。晨光在如鏡水麵上擴散,這片沐浴在霞光的碧水竹林如世外仙境,令人著迷。或許是為了匹配它這仙境之名,一個白點出現在湖麵上空,白點逐漸放大,準確來說是逐漸朝岸邊趕來。
距離漸近,柳晴川終於看清了白點真相。湖麵上,距離岸邊不遠,一個男子停下了飛行,定在了空中不動。男子白衣白發,麵容俊逸非凡,除腰間一支玉簫別無他物在身。他環顧四周,似乎頗為滿意此地風景,恬靜淡雅的臉上泛著微微笑意。衣擺飄動,男子落在湖麵上,踏波走向岸邊,邊走邊取出腰間玉簫。幽靜的密林中、平靜的湖麵上,悠揚的簫聲透著與世無爭的歡快,這份歡快傳達給了花草樹木、傳達給了碧波翠竹、傳達給了白鷺和柳晴川。
看到原本紛飛無序的白鷺群卻開始圍繞著那男子盤旋,柳晴川心中驚訝無以複加。曾聽聞這個世界有人魔妖仙之分,以前也聽過凡人資質卓越者通過考核可入仙門,今天終於親眼見到了仙。
“誰?”簫聲驟停,柳晴川發出的輕微聲響驚動了白衣男子。看到了趴在地上的柳晴川,男子單腳輕點,身後拖拽出一條白色匹練,轉瞬到達柳晴川眼前。
“咦,原來是受了重傷,難怪氣息如此微弱。”男子看到柳晴川的狀態,收起了警惕。
“擾了前輩清淨,實乃罪過。咳咳···”柳晴川提起微弱的聲音道歉著。
男子擺了擺手道“是我驚到你了才對,我還以為有人跟蹤我,你傷重,少說些話。”
仔細看了看柳晴川的傷勢後,男子微微搖頭歎道“師門雖交代過不可插手世俗···也罷。你的傷雖重,卻還有挽回的餘地,我試試看吧。”
“怎敢有勞前輩,前輩當尊師門交代,晚輩殘軀不足惜。”
男子有些驚奇的看著他,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竟能將生死置之度外,在他看來有些不可思議。這倒是令他有些猶豫了,人家不願意讓你救,萬一再救出個問題來可怎麼辦。就在這時男子轉首看向岸邊另一處,嘴角勾勒出弧度。
“看來你命不該絕,我不救、自有人救。我不便多留,說不定有機會還能與你再見。”男子留下了兩句讓柳晴川莫名其妙的話,而後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消失湖麵。
湖畔
豆蔻少女在逐波嬉戲,不時撿起一塊漂亮鵝卵石向身後婦人展示,婦人微笑點頭,少女滿意中跑向另一處。兩人一個沿著湖邊跑、一個跟在身後追,晨曦靜好,其樂融融。
“蘭蘭,那邊有動靜,我去看看,你呆這別動。”婦人敏銳發現旁邊的竹林裏多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