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蘭因學院的標誌?”薑嫵起身看向沈衍,詫異地道。
沈衍神色嚴肅:“我想,我們應該去一趟蘭因書院。”
薑嫵認同地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了義莊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往蘭因書院。
“什麼?丟了?”
從蘭因書院的夫子的口中得到這樣的回答,薑嫵和沈衍都十分意外。
夫子道:“是,據楊文耀所說,他的號碼牌在半個月前往官府申冤的時候丟失了,因為丟失了號碼牌,已經向官府申請補辦了。”
半個月前?那不是命案發生的時間嗎?這可真不巧合啊。
薑嫵疑惑地問道:“為何要向官府申請?”
夫子有些自豪地道:“這是因為蘭因書院有著非常嚴格的學籍管理製度,四十六名學子都是登記在冊。蘭因學院的號碼牌都是由官府發放的,常人是假冒不了。”
薑嫵怔在原地。
等夫子離開後,沈衍問道:“薑姑娘,如何?”
“沈公子,”她轉身,回頭看向沈衍,眼中仿佛有璀璨星辰,灼灼發亮,“我終於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誰了。”
***
約莫兩個時辰,白術也回來了。
“果然如公子和薑姑娘所料,當時的現場,的確還有第三人的存在。”
***
縣令府。
聽完探子打探回來的情報,錢縣令怒火中燒,臉色黑得仿佛能夠滴墨,當即拍案而起:“什麼,那欽差真的是假冒的?豈有此理!本官竟然被一個黃口小兒耍得團團轉?”
桌上的茶盞狠狠顫了一顫,發出劇烈的撞擊聲。
鄭師爺和探子縮在一旁,不敢吱聲。
錢縣令氣急敗壞地來回走動,發泄了好一陣,突然停下腳步。
“可區區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陣仗。”他擰起了眉,懷疑心生,“那他帶來的那些人馬,是從哪裏來的?”
探子道:“聽說那些人馬都是從鄰縣戲社借來的,說不定隻是為了虛張聲勢。”
“原來如此,好,好,真是好極了……”錢縣令氣得咬牙切齒。
鄭師爺湊上前,小心翼翼安慰道:“大人,您別生氣。那欽差江瀾大人大概明日下午就要到桃城了,到時候,那假欽差自然會露出馬腳來。”
錢縣令咬牙切齒道:“明天,本官等不及了!假冒欽差可是大罪,本官現在就要去把那個假冒欽差的家夥抓起來!”
卻在這時,一官差慌慌張張地從外麵衝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大人!”
錢縣令正氣在頭上,聽到官差的呼喊,頓時沒好氣地扔去一個瞪眼:“怎麼不好了?”
“大人息怒!”官差驚慌失措地跪下,回稟道,“那位江大人又派來人來,說這回找到了真正的凶手,說要再進行一次堂審。大人,您看……”
他如履薄冰,謹慎地抬起頭。
“你說什麼?還要再進行堂審?他還敢……”錢縣令正要發怒,忽然回味過來,“等等,你說真正的凶手?不是說王苟……嘶,這麼說來,本官的侄兒並不是凶手?”
“大人,這是好事啊!”鄭師爺眼前一亮,“要是王苟能脫罪,大人也不必擔心,這事會牽扯到大人身上了。”
錢縣令微微沉吟:“你說得沒錯……不對!”似是想到什麼,他氣極,再次拍案而起,“這假欽差,把本官耍得團團轉,現在還敢回來?”
“大人,息怒,息怒,您別激動。”鄭師爺連忙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您先喝口茶,消消氣。”
錢縣令滿臉怒氣:“他們真當本官是傻子嗎?以為本官上當了一次,還會上第二次?”
鄭師爺卻道:“大人,小人認為這不是一件壞事,他們想要翻案,那就任由他們翻吧……”
錢縣令抬眼看向他,不滿地道:“鄭師爺,你的意思是任由那群假冒朝廷命官的人亂來?”他的語氣飽含怒氣。
鄭師爺連忙道:“不,大人,小人的意思是,我們來一招甕中捉鱉,如何?”
“哦?”錢縣令微微皺眉,眼中有疑惑之色。
鄭師爺道:“剛剛小人想了個辦法,我們不如將計就計,讓他們把真正的凶手找出來,等真正的欽差大人到來時,再把他們都抓起來。這樣一來,不僅能將這群人一網打盡,還能在真正欽差麵前立下大功,這可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啊。”
錢縣令轉了轉眼珠,突然大笑出聲:“好,好,這一招真是妙啊,妙妙妙。”
他連道了三聲妙,喝了口茶,得意地眯起了眼,道:“本官倒要看看,那假欽差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