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嗤笑,將侍衛的行動打斷。
楚衡蹙眉。
沈衍步入庭中。
楚衡目光烏沉:“你又是什麼人?”
沈衍緩緩抬眸,迎上他銳利的目光,語氣淡淡:“我嗎?無關要緊的路人罷了。”
他氣質出眾,與宣平侯相比起來,一時竟分不出伯仲。
一些姑娘更是羞紅了臉:“這位公子生得可真俊俏。”
薑嫵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擋住了那些打量沈衍的目光。
黃玉珍早已按捺不住,站出來指責薑嫵:“說,你把青青藏到哪裏了?快把她交出來!”
薑嫵奇怪道:“什麼青青?”
林知微接話:“薑姑娘,我知道因為花燈節的事情,你對青青心懷芥蒂。但人命關天,還請你說出青青的下落。”
薑嫵的語氣帶上幾分慍怒:“你們這番指責可真是奇怪,我剛才來到知縣府,還沒和你們算清綁架我的丫鬟的帳,你們倒先莫名奇妙地潑我一身髒水?”
黃玉珍指著她,氣憤地道:“哈!難道不是嗎?知微說,你在花燈節上和青青發生了爭執。眼下你的丫鬟出現在府中,一定是聽了你的命令來害青青!”
從片言隻語的討論中,薑嫵大致了解到事情的經過。
她反問:“那你說說,我為什麼要害她?”
黃玉珍一愣,絞盡腦汁才想出一個理由:“你……你嫉妒她!”
“我嫉妒她?”薑嫵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這位姑娘,我且問你,這次猜謎的魁首是那位張姑娘嗎?”
“不是,可是……”
“她長得比我美嗎?”
“不是,可是……”
薑嫵驕傲地微抬下巴:“她美貌和智慧都不如我,我能嫉妒她什麼?”
薑嫵與張青青一比,瞬間能將她比塵埃裏。尤其是她這副容貌,讓在場不少的姑娘都自慚形穢。誰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她一點不是。
黃玉珍被噎了一下:“你不知廉恥!”
薑嫵微微一笑,從容應對:“多謝誇獎。”
黃玉珍氣得臉色通紅,卻一句也接不上來了。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要害你們所說的那位張姑娘。”薑嫵的目光落到了林知微身上,語調微揚,“反倒是林小姐,你命人綁走了我的丫鬟,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林知微怔了下,忙解釋道:“薑姑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並沒有讓人……”
沈衍不緊不慢地道:“可有人看見了。客棧的小二就能夠作證,他親眼看到知縣府的人將阿嫵的丫鬟劫走。”
林知微臉色一變。
薑嫵臉不紅心不跳地接過了沈衍的話:“不知道執持人質,該判什麼罪呢?”
白術適時地開口:“按照本朝律法,凡執持人質者,皆斬。知情不報者,判罰兩年徒刑。”
在場的姑娘臉色一白,這下倒無人敢應聲了。
“剛剛本侯也聽說了此事。”楚衡冷不丁地開口,眸光銳利森冷,“那你的丫鬟手中拿著張青青衣裙上一塊染血的碎布,又該如何解釋?”
薑嫵目光沉靜:“既然我們各自都有疑問,那不如到張姑娘失蹤的現場探查一番,再進行對質,如何?”
“好。”楚衡冷冷道,“本侯就應了你這個要求,讓你心服口服。”
他轉頭,“林知縣,你去把府衙的仵作傳來。”
林知縣忙一躬身:“是,下官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