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微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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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薑嫵和沈衍打算去一趟薑老夫人的院子。
不過他們還未動身,便聽見聽雪前來通傳,說薑老夫人請他們過去一趟。
想來,薑老夫人也知道了薑元明做的“好事”。
果不其然,在見到薑嫵的那刻,薑老夫人便心疼地將她拉到身邊,氣惱地道,“阿嫵,我聽說你爹那大豬蹄子又為難你了?”她駐了一下拐杖,氣勢十足,“他真要氣死我不成。”
薑嫵連忙安慰道:“祖母,您別氣。我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就這樣沒錯,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用理會。萬事有我頂著。”薑老夫人氣哼哼地道。
薑嫵微笑道:“是,祖母,阿嫵知道了。”
又安慰了薑老夫人一番,她想起了沈衍先前和她說過的話,於是試探地問道:“祖母,您以前曾說過,父親在母親懷上我之後,開始暴露了本性。那……他在性情大變之前,可發生過什麼事?”
薑老夫人歎了一口氣道:“你母親懷上你的時候,你的父親因為公務離開了上京,有好一段時間都沒有消息,我和你母親都擔心極了。可又過了半個月,他帶著一身傷回來了,可竟還帶回來了一個年輕的姑娘。他說他在外時,遇到了山賊劫財,險些喪失性命,幸得這姑娘救了他。那姑娘父母早亡,無依無靠,為了報恩,他便將她帶回來了,還說要納她為妾。”
薑嫵愣了一下:“那個姑娘,是方氏?”
薑老夫人皺眉道:“沒錯,就是她。”
薑嫵又問道:“那當時母親也同意了嗎?”
薑老夫人搖頭道:“這事,我是頭一個反對的。我本來提出要給那姑娘一筆銀子,打發她離開,但是你爹不肯,一意孤行地將她納入府中。後來……”
說到這裏,她又歎了一聲。
薑嫵和沈衍對望了一眼。
薑嫵問道:“祖母,一個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地性情大變。您當時為何如此肯定,父親是暴露了本性,而不是……被人冒充了?”
薑老夫人愣了一下:“我那時候也差點以為回來的那個人並不是你父親,而是被人冒充的。不過,你父親的肩膀上有一個胎記,請大夫來的時候,我親自確認了那塊胎記的位置……”她又歎了一聲,隨即露出微笑道,“好了,這些事情,過去了就由它過去吧,阿嫵,我讓蔣嬤嬤做了你喜歡的點心,你快來嚐嚐。”
薑嫵壓下心中的疑惑,展露笑顏道:“好,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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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時,沈衍一邊走一邊對薑嫵說道:“阿嫵,你對這件事情有何看法?”
薑嫵道:“祖母好像知道什麼事情,但卻瞞著沒有告訴我。”她眉心輕蹙,“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簡單。”
沈衍看向了她:“你也懷疑……”
薑嫵點頭道:“我們可以找機會試探薑元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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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衍帶著薑嫵一同前往大理寺。
在大理寺的內院裏,沈衍換了裝,又帶著薑嫵一同前往審理案件的大堂。
還未走近,兩人便聽見從裏麵傳出了一聲振聾發聵的嚎哭聲。
“我兒!我兒!你的命好苦啊!”
“此案如此明了,為何還遲遲不肯判案,還要交由到大理寺作審理?這分明是要拖延時間!”
“那宣平侯府真以為在上京隻手遮天不成!”
聽來,是門下侍郎府上的人。
果然,走進門後,薑嫵看到這堂上跪了好幾個一身縞素的人。
王遠之正站在一名身穿官服的人的麵前,歎氣道:“曹大人,你先起來罷,此事,等本官審理過後,自有定論。”
門下侍郎曹尚緊咬牙關:“下官不起!”
王遠之皺眉道:“那你想如何?”
曹尚抬起頭,赤紅著眼,咬牙切齒地道:“下官就算不要了這頂烏紗帽,也要殺害我兒之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