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他淒厲地哭喊出聲,委屈極了。
“我可憐的昱兒,你瘦了。”楚老夫人看著楚昱憔悴的臉容,心疼極了,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
“肅靜!”
王遠之又拍了一下驚堂木,便開始進行審問。
他看向一直靜默地跪在曹尚身後的錦衣公子,語氣嚴肅地道:“最先報官的人是你嗎?你是何人?”
被王遠之問到的錦衣公子驚醒過來,連忙道:“回大人,正是小人。小人名喚郭華,是死者的表弟。”
王遠之問道:“你仔細說說,案發當天的經過如何。”
郭華眸中含著痛楚:“是,案發當天,表兄約了我到望江樓品茶,我遲了些出門。”他瞥了身旁一臉憤恨的楚昱一眼,低下頭說道,“去到時,就看見表兄被宣平侯府的人毆打,我當時大吃一驚,連忙上前阻止,但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表兄被那宣平侯府的小世子踹了一腳。表哥當時看起來狀態已經很不好了,我便趕緊帶他回府,沒想到表哥回去之後,便開始吐血。我嚇了一跳,趕緊去醫館請大夫到府上,沒想到大夫來到時,他人已經……”
他說話時,曹尚似是大受打擊一樣,身體止不住地發顫。
王遠之皺眉道:“仵作檢驗過死者的死因了嗎?”
一旁的官差道:“回大人,仵作已進行過仔細的檢驗。”
“傳仵作。”
“是。”
仵作被帶上來,他往堂上一跪,將所知的情況一一稟報:“回大人,死者身上均是瘀傷,而是他身上有多處的骨折,而且他的肺髒受過重創,因此才會大量吐血,最終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薑嫵對驗傷的事情並不太在行,受重傷而亡,這和郭華的說辭相差無幾,若是死因沒有可疑,那這案件,的確是一件簡單的傷人致死案罷了。
可……
她正思考著,那楚昱卻從地上一躍而起,大聲嚷了起來:“這不可能!我隻是踹了他一下,怎麼可能有多處的骨折?”
郭華立刻反駁道:“怎麼不可能,望江樓的掌櫃和小二都看到你的手下對他拳打腳踢。而且,身體內的傷,肉眼根本分辨不出來……”
驚堂木隨之怕響,王遠之厲聲道:“本官還未審問完畢,你們休要插話!”
“是,大人。”郭華訕訕地跪了回去。
王遠之又問:“郭華,你剛剛說,你表兄在回到府上的時候並沒有吐血,而是回去之後才開始吐血?”
“是。”郭華應了一聲,但很快又想起什麼,連忙補充道,“不過我表兄被扔出來時,他的嘴角有血跡,我猜測那個時候,表兄已經受了內傷。”
王遠之又問:“你將人帶回去之後,便立刻去請大夫,可有人作證?”
郭華連忙道:“表兄院中的丫鬟和小廝,以及醫館的陶大夫都可以作證。他們都看到了小人將表兄帶回到府中,然後去請大夫前來。”
“哦?”王遠之的目光在堂下掃了一圈,“陶大夫可在?”
一名身穿布衣的年輕男子當即站了出來:“小人陶辭見過大人,小人是平心醫館的大夫,這位公子的確曾經到過小人的醫館,來請我到府上。”
王遠之問:“你去到門下侍郎府的時候,那人已不行了?”
陶辭道:“是的,大人,當時他已經沒氣了。”
接下來,王遠之又審問了當時在曹易院子的丫鬟和小廝,他們紛紛證明,郭華將曹易帶回府上後,便立刻趕往了醫館,也沒有在院中稍作停留。
曹尚肅著臉道:“王大人,這下人證物證俱全,凶手是誰已經明了,還請大人盡快宣判!”
楚昱一聽,臉上血色頓失,滿臉的驚慌失措:“不!我不!我沒有殺人!祖母救我!我真沒有殺人!”
王遠之皺了下眉:“這案子的確清晰明了……”
這鐵證如山,楚昱是凶手的結論,恐怕是無法推翻了。
薑嫵觀察著堂上眾人的表情,那楚昱言之鑿鑿,不像說謊的模樣,反倒是郭華……
這時,薑嫵出聲道:“大人,能否容我問幾個問題?”
曹尚見是一個女子,不由得不悅地皺起眉:“你又是什麼人?”
王遠之正毫無頭緒,立即道:“薑姑娘,請說。”
薑嫵轉過身,目光落到郭華身上,問道:“你說曹易被楚昱打了一身的傷,他當時是怎麼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