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心疾首下幾句話後,樂安在藥力下再次昏睡了過去。
趙羿卻震懾動容好一會回不過神!
剛剛,他把樂安渾噩下那幾句陸二哥聽得清清楚楚,心潮洶湧下竟出言質問起自己。
“原來,她就算昏沉中心心念念的也隻是陸景衡啊!”
氣嗎?怨嗎,恨嗎,心有不甘嗎?可又憑什麼呢!
樂安和陸景衡本就是兩小無猜的未婚夫妻。
南宋國滅,守父母遺命嫁給指腹為婚的男人,是忠,是孝,是禮,是信,是義。沒有半點可指摘的地方。
說來說去都是他癡情亂付,自作自受,與人無幹。
摟緊懷裏人,定下主意的趙羿眼底滿是悲愴。
半響,又痛又憐的俯身,親了親樂安夢中也驚痛到冷汗淋漓的額頭鬢邊。
“於樂安,今生我放了你,成全你,隻願你餘生能安然肆意,常樂無憂。”
將懷裏白瓷瓶小心放到她枕下,趙羿步出帷帳再未回頭。
一朝國破家亡親人喪盡,任誰一時半刻也緩不過這打擊。
樂安躺在床上三天水米未粘牙。
感同身受的常青也不多勸。隻謊借師傅之口道:“貴妃娘娘知道你尚在人世,欣喜至極再別無所求,隻留給你一句囑咐。餘生好好做於樂安,讓她可以瞑目九泉。”
其實不用常青勸,樂安在腦子徹底清醒後,就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做才是對得起父母親長,恩人朋友了。
隻是說說容易,感情很多時候並是理智能控製得了的。
三天過去,無盡悲辛不減,回歸的理智到底超越傷心,支撐她爬起來吃點東西。
咦,枕頭下怎麼有東西?樂安怔了下伸手一摸是兩個普通的瓷瓶。
“生辰禮,薔薇香油,每晚擦腳。”瓷瓶木塞上依舊是那筆淩厲鋒銳的字。
是那天輪轉寺裏那個登徒子送來的?什麼時候?自己怎麼毫無知覺?
樂安驚疑不定攥緊了瓷瓶暗忖。
可他怎麼知道自己要用濃香擦腳掩飾身份的?還是原本於四姑娘也喜歡這花油?
樂安身邊伺候的都是新丫頭,她想了解於四姑娘也無從問起。何況眼下她也實在沒多餘的心力去關心別人的私情。
一頭霧水的樂安打開瓶子一聞,果然是薔薇香油,質感稠厚色澤剔透,隻一滴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就在鼻尖縈繞,久久不能散去。
看來還是上上品,比南宋宮中禦製的也不差。能弄來這種東西的男人相比也是非富即貴吧,他和於四姑娘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男子到底什麼來曆,把價值千金的花油裝在幾文錢普通瓷瓶中悄悄送給心上人,卻不親自見一麵說說癡心深情,真是奇怪!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樂安悄悄收起了那白瓷瓶,沒有把那個癡情登徒子的事泄露一句給常青知道。
張九殉主雖屍骨無存,作為徒弟和兒子也是要給其立個衣冠塚祭祀的。
眼下南邊處處亂兵,常青隻能留下張騰在家照顧,決定自己再回趟故國。不過出發前,他要和樂安好好交代番未來的安排。
悼心疾首下幾句話後,樂安在藥力下再次昏睡了過去。
趙羿卻震懾動容好一會回不過神!
剛剛,他把樂安渾噩下那幾句陸二哥聽得清清楚楚,心潮洶湧下竟出言質問起自己。
“原來,她就算昏沉中心心念念的也隻是陸景衡啊!”
氣嗎?怨嗎,恨嗎,心有不甘嗎?可又憑什麼呢!
樂安和陸景衡本就是兩小無猜的未婚夫妻。
南宋國滅,守父母遺命嫁給指腹為婚的男人,是忠,是孝,是禮,是信,是義。沒有半點可指摘的地方。
說來說去都是他癡情亂付,自作自受,與人無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