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援朝心裏很是受用,但嘴上卻說著:“以後別這樣,讓人看見了不好。”

“別那樣啊,是不給你擦汗還是做飯呀?”王美蘭說著又靠近了趙援朝一小步,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緊盯著他,臉上的表情既天真又調皮。

趙援朝聞著王美蘭指間淡淡的野花馨香頭腦一瞬間有些空白,耳朵尖不受控製的紅了起來,眼神有些躲閃:“隨,隨你吧。”

王美蘭瞧著趙援朝的樣子被逗的樂子一下,把手上的帕子拍在了他胸口,紅著臉,小聲笑著說:“傻樣,自己擦吧。”然後轉身去給他端已經涼的溫涼的糖水。

帕子上似乎還殘留著主人指間的氣味,那是一股淡淡的野花馨香,雖不濃烈,但很纏人,纏纏繞繞的一直勾到了趙援朝的內心深處。

對於趙援朝來說,王美蘭是鮮活的,這種鮮活讓他感到新奇而美好。她和他以前接觸和認識的女子都不同,她像綻放在山野間的一朵小花,清新而濃烈。

在不知不覺中,他越來越願意聽到她的聲音,也願意看到她的笑容,她的笑容仿佛有一種魔力,讓他怦然心動。

這種興奮而又新奇的感覺,深深淺淺的帶著點折磨,挑動著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這大概就是人常說的,初戀的感覺吧。

趙援朝有這種感覺,一點也不稀奇,不管是他前世和他今生記憶中,他都沒有遇見過像王美蘭這樣的女孩子,再加上又是自己名正言順的未婚妻,產生好感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而王美蘭也是同樣如此,在她看到趙援朝第一眼時,就覺得他與其他人不一樣,出色的長相,穿著,舉手投足間的與眾不同都讓她感到新鮮,少女的情懷,就這樣怦然而開。

雖然母親勸過她,看人不能光看臉,這種長相好的男人都不可靠,保不準這人說不定多會就會回到城裏去,讓她不要胡思亂想,可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心思,那有那麼容易,幾句話便能打消了。

在隨後再見到趙援朝時,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怦怦亂跳,有時她悄悄偷眼去看他時,無意間兩人碰撞上的眼神,都讓她止不住的心顫和喜悅。

更何況現在這個人也會用熾熱的目光望著她,王美蘭覺得,這一次,她是真的戀愛了,兩情相悅的那種戀愛。

老話說的好,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幹旱許久的王家營終於下雨了。陰沉的天氣和綿綿的細雨遮不住老農民喜悅的心情和滿是褶子黝黑臉上的笑容,真是一場及時雨,秋裏的莊稼可算是有救。

下雨了,雖然生產隊就不用去上工了,但對於社員們來說,這點毛毛細雨根本算不得什麼。

生產隊是不用上工了,可家裏自留地裏的活還多著呢。

農村的自留地多是在自家的房前屋後,也沒多大麵積,頂多也就是個幾分地,種些家中常吃的蔬菜,瓜果啥的,有那富裕地多的,也會種些玉米,地瓜,土豆子啥的高產粗糧,好歹能填補些家裏。

知青點的自留地裏也是一樣,因著前段時間幹旱,為了給莊稼澆水時能多存住點水,趙援朝,曹傑,張廣誌,郭大勇幾個便學著村裏的老莊稼把式,把自留地的周邊上用土堆高高的圍攏了起來。

這會下了雨了,哥幾個拔完地裏的草後,便把這土壟給刨開了,怕一會雨下大了,再把這些莊稼苗子給淹了。

自留地裏的活幹完了,雨也越下越大了,洗涮好,換上幹淨衣裳的幾個年輕人,閑的沒事幹,難得有個休息的好時光,捧著書看的看書,炕上躺著的躺著,跟趙援朝關係比較好的張廣誌最近迷上了下象棋,於是硬是拉著趙援朝不讓他出去,窩在知青點的屋簷下陪著他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