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鴻飛在知道趙援朝找他幹嘛後,立馬拍著胸脯保證:“小朝哥,你放心吧,就這事,老頭熟著呢,他要是不幹,我就把他的那些寶貝都順出來,不還給他。”
趙援朝也是哭笑不得,那有求人幫忙這麼幹的。得,這主在家也是個橫慣了的貨。
“別,這東西還是得讓老爺子先看看。你爺爺在家嗎?”
“在呢,現在的大學,哼,哼……”齊鴻飛說著搖了搖頭,繼續道:他現在也是半退休了,每天也就下午才去學校轉轉,這個點,估計正在家倒騰他的那些寶貝花呢。”
齊鴻飛說完,便和趙援朝一起往齊老爺子住的H大,小別墅走去。
H大不愧是名校,一進校門,便覺得古木參天,鬆柏如林,到處都彌漫著濃鬱的書香氣。
校園內大路寬闊筆直,小路蜿蜒幽深,一路上遇見的人都是一副麵色嚴肅,急匆匆,很忙的樣子。
如果怱略掉某些不太和諧的因素,眼前的這個地方還是很不錯的。
齊鴻飛帶著趙援朝抄近路,穿過了一個人工湖,來到了一個獨立的小別墅跟前。
剛一進院子,便聽了屋裏傳來了收音機播放社論的聲音。趙援朝和齊鳴飛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都帶著各自明了的笑意。
一進屋子,便瞧見沙發上閉目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稀疏,卻一絲不苟向後疏著,麵容嚴肅,留著短短胡須的老人。
老人身著灰色的中山裝,胸口的衣袋上別著鋼筆,即使是在家裏,衣服的扣子也是一直扣到脖頸,扣的嚴嚴實實,一副方嚴周正,隨時都能拍案而起,發動階級鬥動的樣子。
如果不了解這老爺子的為人,光靠這個扮相,還真是挺唬人的。
齊老爺子半睜眼一眯,原來是自家的小混帳和趙家的那個小子,又閉上了眼晴,兩小混帳湊一起準不幹好事。
齊老年輕大了,兒女們又工作忙不在身邊呆著,隻有這個小孫子陪著他,雖然愛玩愛鬧些,但好在心性並不壞。
所以他對齊鴻飛很是偏心,疼愛,齊鴻飛能在家裏耍混,家外胡鬧,爸媽不敢管,他這當爺爺的也得負主要責任。
齊鴻飛見他爺爺還閉著眼,便一屁股擠到齊老旁邊,大聲喊:“老頭兒,老頭兒。”
人常說的隔輩親,這話真是一點沒差。齊老爺子對這小子實在是無奈,隻得睜開眼:“老頭子還沒聾呢!用不著你小子這麼大聲,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又想幹嘛?!”
齊鴻飛努努了嘴,嬉皮笑臉的說:“放心,我們今天不禍害你,是小朝哥有個東西得找你幫忙,老頭兒,你給看看唄。”
齊老爺子半眯著眼,懷疑的看著兩人,他咋這麼不信呢?
趙援朝想起以前和齊鴻飛幹的那些調皮搗蛋的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伸手從布袋裏掏出了一片瓷器,遞給齊老爺子:“齊爺爺,麻煩你給看看,這件東西還能不能修複。”
齊老剛才還半眯著,裝作老眼昏花,昏昏欲睡的樣子,瞬間跟打了雞血似的恢複了過來,飛快的掏出兜裏的眼鏡戴上,接過瓷片,拿起手邊的放大鏡,動作利索的不得了。
放大鏡慢慢的移動著把瓷片仔細的看了一遍,抬頭目光有些熱切的問:“趙小子,瓷片全不全?”
趙援朝點了點頭,把袋中剩餘的瓷片都拿了出來。
齊老心疼的嘴唇都哆嗦了,直呼:“天妒名器,天妒名器啊……”
瞧見這老頭心疼的都快哭了,齊鴻飛和趙援朝也是麵麵相覷,趙援朝雖然知道這玩意是鈞窯,是古董,但還真不懂現如今的人是怎麼評價的:“齊爺爺,這東西?”
“好東西,好寶貝啊,可惜了。”齊老爺子感歎道,然後看著趙援朝說:“趙小子,這可是鈞瓷,宋代的五大名窯之一,帝王瓷,價值不可估量啊,這麼好,這麼大器型的大罐,可惜了,可惜了……”
齊鴻飛不耐煩他爺爺的一大串可惜,翻了個白眼:“老頭兒,你就說能修不能修吧?如果能修,今天中午王媽做的紅燒肉,我悄悄給你兩塊。”
“你這個不孝順的臭小子,最少五塊!我是你爺爺,不是你看的犯人!”
“三塊,不能再多了!”
齊老的身體不太好,保健醫生不讓他多吃油膩的東西,隻是老爺子最愛的就是這一口,每次想吃,都得和齊鴻飛,王媽這兩個牢頭鬥智鬥勇。
“趙小子,你的這件東西碎的不厲害,能修好,但是得我的一個老朋友出手,隻有他家那祖傳的手藝,才不算糟蹋了這件寶貝。
你如果信的過齊爺爺,便把東西留下吧,下午再過來。”
趙援朝本來就是找老爺子幫忙的,那還有不應的,連手上的小布袋一起都給留下了。
一一一
等到下午,趙援朝利齊鴻飛再回到齊家時,直接就被齊老給叫進了書房,隻見寬大的書桌上,擺著一個瑰麗的青色大罐。
大罐高約五十公分,直徑約四十公分,潤澤如玉,罐身上的人物眉眼,神情,也是栩栩如生,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修補過的。
如果這不是趙援朝親手拿過來的碎瓷,光讓他用肉眼看,還真看不出什麼:“齊爺爺,這補的也好了!一點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