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在此白白的丟下性命嗎?
如今聽這個殺伐狠辣的老魔頭願意讓他離開,這讓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尤其是,一眾道友隕落在他麵前,修真不易,道阻且長,沒有人願意白白丟了性命,這個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修忽然惜命起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姓秦的男子目光一下子堅定下來,道:“夜道友,在下還不想在此隕落,先走一步了。”
說罷,姓秦的男子縱身而起,化作一道遁光飛離了這裏。
遁光越飛越遠,湯裳這個重獲新生的老魔頭雙臂環胸,臉上充滿了玩味的笑容,他很想欣賞這個到現在仍表現得很平靜的小子,現在的模樣,隻是他很快就失望了。
看著那道遁光飛走,夜瀾臉上毫無波瀾,甚至沒有露出什麼憤怒和失望的神態,別人的選擇,他不能改變,能改變的隻有眼前而已。
就在姓秦的男子剛剛飛過那個湖泊上方之時,驚變凸生,在那個原本被七彩蟒所吃掉,隻剩下枯骨的人,忽然從湖中衝天而起。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姓秦的男子猝不及防,他都來不及祭出法器,隻能匆忙的開啟了護體靈光,仍是被那些枯骨擊潰了靈光,一口一口的咬下一塊塊血淋淋的肉塊。在淒厲的慘叫聲中,最終從天上掉下,摔入湖中,被那些枯骨啃食殆盡,湖麵上頓時飄滿了朱紅。
夜瀾望著那湖中那具到死都還沒有閉上眼睛的殘破不堪的屍體,歎了口氣搖搖頭,在修真界這麼多年,真的以為那些個心狠手辣的魔頭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了嗎?要想活下去,隻能拚。
緊接著,夜瀾也不打算客氣了,一身的氣機驟變,變得淩厲無比,宛如一柄塵封已久的神兵抽出劍鞘。氣府內飛出了十把雪白的飛劍來,這是他目前的神念所能控製最多了,似乎感覺到主人堅定的殺意,十口飛劍嗡嗡而鳴,頓時殺氣衝霄。
是把飛劍,圍繞在主人身邊,劍氣盎然,死死的盯著老魔頭氣機。
“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不守信用,夜小友。”老魔頭直接道破了那個從這一刻起,殺氣冷冽的年輕人,沒有什麼什麼懼怕的神色,道:“一別七十多年了,這些年來老夫可是想與小友重逢許久呀,尤其是肉身被毀之仇。”
“是嗎?被前輩惦記真是晚輩的榮幸。”夜瀾語氣淡然的說道:“但是,前輩的肉身被毀,好像與晚輩無關,冤有頭債有主,為何不能就此揭過?”
“哈哈,你小子倒是有趣,但是如果不是當初你小子叫喊引來了那些人纏住老夫,老夫豈會被打得肉身被毀掉。”湯裳哈哈大笑後,整張臉扭曲起來,仇恨無比的說道:“如此不利的局麵還能如此鎮定,這份心性,值得讚賞,若是在以前,老夫一定會收你小子當徒弟。但是,老夫現在隻想報仇,將那個逆徒抽魂煉魄,挫骨揚灰!”
這老魔頭對他徒弟的恨,幹嘛追著他不放,直接去找那個徒弟報仇就好了,夜瀾腹誹不已,順帶把自己坑了老魔頭一把的事情忘記了。
然後,他一臉誠心的說道:“當初逃出鬼靈島,要不是前輩不守信用在前,晚輩怎麼會這麼做,歸根結底還是前輩不厚道啊。”
“夠了,任你小子如何舌燦蓮花,今天也休想逃走。”老魔頭想起在鬼靈島發生的事情,頓時暴跳如雷起來。
當初,本想擒住這小子,鎖在水牢中,來個移花接木,想不到這個小子機警不已,識破了他的計劃,還引來了其他人,導致他被迫毀去了肉身,這憋屈不把這小子大卸八塊,怎麼對得起他的威名。
不說就不說,生氣幹嘛,本想找個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看來老魔頭的心情不好,隻是他的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夜瀾神色不動,體內的功法運轉不停,手指之間扣著幾張符篆,緊張不已。
忽然,老魔頭身後的黑霧湧動不已。
隨即,在夜瀾背後傳來了炸裂之聲。
夜瀾的心裏一變,急忙往後麵瞥了一眼,可是後麵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發生。
“上當了!”幾乎在這一瞬間,夜瀾知道自己被老魔頭算計了,當他扭頭回來的時候,老魔頭的身影並沒有消失在原地。
圍繞著夜瀾的十口飛劍倏然飛到一起,擋在他麵前,砰的一聲,飛劍一陣晃動,噴出一股赤色的火光來,一小團黑色的光芒被飛劍噴出的火光牢牢的困住,火焰將之焚燒殆盡。
夜瀾額頭冒著冷汗,險些被這個老魔頭陰死。
“咦,竟然是火屬性的飛劍,你這飛劍中融入了五行之靈。”老魔頭詫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