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這才明白,原來這小子昨天喝醉就是因為這件事啊。
“我還當多大的事情呢,原來就這麼點事,哎真是個小笨蛋啊。”
李二娃臉上微微一紅爭辯道:“我哪裏笨了。”
“這件事你問過小鵝沒有,她有沒有跟你說過他不跟你好了,他要嫁給別人了。”
李二娃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
“既然小鵝都沒跟你說過什麼,你傷心個什麼啊,還跑去買醉,在你心目中小鵝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啊。”王寡婦一臉無奈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李二娃,這小子有時候看上去很聰明,可是有時候卻是笨得跟頭豬似的。
“他娘都答應了,我還能怎麼辦啊。”李二娃泄氣道。
“那你以後娶的是你丈母娘,還是你小鵝啊?你個笨蛋,小鵝都還沒宣判你死刑,可你倒好自己給先自己判了一個死刑。”
李二娃眼前猛然一亮,是啊,自己昨天都還沒見過小鵝呢。
“嬸子,你是說……”
“小鵝這孩子,你還不清楚,她跟她媽能一樣嗎!屬於你的你不爭,到時候真的被別人搶走了,你就等著哭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再想想前幾天擁入自己懷中的她,她不可能這麼做。李二娃越想越是肯定。
看著李二娃臉上露出的笑意,看來這小子已經想通了,她一巴掌拍在李二娃的大腿上笑罵道:“想明白了還不起來,還占著你老娘的床不走啊,趕緊滾蛋。”
李二娃猛然間這才想起自己還在王寡婦的床上。他小心翼翼地看著王寡婦的臉,卻是從這位嬸嬸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生氣的樣子。
“嬸嬸,我們昨天……你不生氣。”
“我氣的是,你個混小子,賴著老娘的床,這都幾點了,你個混小子還不滾。”
李二娃這才確信王寡婦沒有生氣,看著正在找衣服要起床的王寡婦,李二娃隻覺得小腹下邊一股熱火冉冉升起,右手一伸,一把拉住王寡婦,就把她按到了床上。
“你個臭小子要幹什麼。”王寡婦板起臉道。
“當然是報答嬸嬸了。”
王寡婦欲拒還休,隻是可憐了王寡婦的那張床。
直到李二娃走了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來,旁邊的房間就是李小栓的房間,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啊。王寡婦告訴他小栓這兩天在他姥姥家住,不然的話,昨晚他根本就不可能留他在這住。
李二娃一邊走一邊想著今天到底怎麼去找小鵝,然後怎麼開口才好,可是想了一路卻是半點頭緒都沒有。不知不覺間已然是來到了家,家裏沒人,想來老爹老娘應該已經去地裏麵幹活了,大黑這家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他習慣性地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拿起茶壺他剛想給自己倒杯水喝,可是手還在茶壺上放著,就聽見自己房間的角落傳來一個聲音。
“二娃哥。”
李二娃猛地轉過頭來,這才發現小鵝正站在自己床邊,正在看著自己。一雙眼睛飽含著淚水,幾乎都要哭出來了。隻是一眼,李二娃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還沒說話,就看見王小鵝已經小跑著朝著自己跑來。少女雙臂一伸,已然是把李二娃抱著,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是少年李二娃的第一場戀愛危機,多少年後,兩個人結婚後每每回憶,王小鵝都嘲笑李二娃的蠢笨,李二娃都無言以對,他總會想起那天早上,自己躺在一位婦人的床上,是她告訴自己要去爭。
即便那個女人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他也由衷地祝福著他。
他卻不知道,在他走後,那位婦人,從自己床頭拿起了一本詩集。翻開第一頁,她輕聲讀了起來。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婦人淚流滿麵。
若是當初自己能夠勇敢一點,現如今又怎會是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