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穀來到那馬廄中,空氣中飄散著馬糞和鮮草的氣息,手提著一壺露雪,叫了兩聲不見應答,隻有那匹烏子馬打了個響鼻,腳下空踩了兩腳。
秦穀便說道:“老許呀,你也別氣,怪我那出門沒帶你,你說那胭脂柳巷的地方,別醃臢您老的眼!您看這不是提著酒來賠不是了麼。”
許老聽到酒眼睛一亮遂暗了下去,一臉愁容,好似得不到少爺的理解沮喪的道:“少爺呀,老許哪能是為了那燈紅酒綠,可是為了少爺您的安全呀!老許不中用了,少爺都差點沒護住”說著老許就要抹眼淚。
秦穀看出了老許對那瓶露雪的要而不得的樣子,索性也不逗他,隨手就將酒壺扔在了馬廄的麩草之上。
老許連滾帶爬了起來,嘴裏嚷嚷著:“拿酒來,拿酒來,算你小子有良心,我是想去那汙穢之所麼,還不是擔心少爺安危,明知姑娘不安分,還要往刀口撞,這種事就該讓我老許以身犯險,順便挨個渡化了停雲樓的姑娘。”
噗,秦穀喝到一半噴了出來,將信將疑的打量了下老許下半身,搖了搖頭,然後自顧自的喝起來。邊喝嘴裏邊嘟囔:“老許你可喝慢點,等會還要陪小爺如那意中閣挑點像樣的家夥事。”
老許聽到此處滿臉笑到一處的褶子也都舒緩了開,眼睛眯縫起來:“少爺呀,老許眼都花了,哪能挑出好寶貝。”
也不和老許賣關子,秦穀悠悠然說道:“好啦知道你老許有點本事,這一路不出手也不怪你,是那秦雄讓我來找你的。少爺我寬宏大量最多克扣你兩個月的酒俸。”
老許聽到這裏急忙慌了神哭喪著臉:“少爺那我這酒一沒就心慌,心慌眼睛也花,找不出好寶貝呀!”
秦穀佯裝生氣的樣子,瞬間眼神銳利:“好你個老許,學會要挾少爺我了?還是讓我和你好好算算那一路上讓我忍饑挨餓的賬?”
許禁雙手在衣角上搓來搓去。生怕被少爺責罰,從小看著少爺長大,那折磨人的手段沒少見,悻悻然道:“少爺,我陪你去還不行嘛,那酒就給我攢著。”
秦穀雙手背後一臉得意的向馬廄外走去“若是你幫少爺從那垃圾堆中撿出一兩件寶貝來,以後的酒每月給你算雙倍的”。
老許兩眼放光信誓旦旦的說著:“拍著胸口說要將那仙器都要找出來”。
兩人一路上痛飲著手中的酒,向著後院意中閣而去,據說守閣的老人都是那練氣中三境的仙人,而且人人手中練就的本命飛劍都是秦雄馬踏亡國後搜刮而來的絕世罕見的練氣材料。
意中閣塔高七層,據說都是根據那練氣功法等級所建,從一階到七階功法,而閣中那些留守的老人也是為此庇護比秦府。
二人一路晃晃悠悠到了意中閣塔下,秦穀拿出身上秦府為數不多的腰牌印在塔身,隨即正門緩緩而開,一股濕腐的氣息迎麵而來。
意中閣是一個很小的秘境,外麵已經寒冬臘月,進來之後,如沐春風般溫暖。
一層一位老者睜眼看了一眼,秦穀還算恭敬的叫了聲:“謝爺爺”。
從小喜歡在意中閣裏陪著冷冰冰的哥哥,秦天宇在此處閣樓上讀書,秦穀就在一旁玩老許懷中的小木劍。每次老許總吹牛說這把劍隨便一丟都能殺一個七境劍修。
意中閣中的謝姓老者對著老許哼了一聲便閉目修煉起來。
老許和秦穀一路上了三層,閣中是每兩層由一人把手。到了三層由那袁老看守。
此人周邊早已鋪滿了灰塵,可見修煉早已到了禪定悟道的關鍵。
秦穀一樣雙手作揖:“叫到袁爺爺,我來選幾樣靈寶護身”。
那名喚作袁田的老人眯著眼看了眼許老頭,說道:“練體好呀,先練體樓上那老東西開心死,定有那逆天之法幫你重續大道,還拉著這老要飯的是信不過袁爺爺我麼?還是怕我監守自盜。”
“爾等未忘記答應過老爺的事情就好,少爺當然還是要我親自服侍才好,多吃一份酒可以,可不能把我的那份也遲了吧。”老許說道。
袁老冷哼了一聲,說道:“去吧。”
秦穀應了一聲,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還是懂得。
走過一個陰暗轉角,引入眼簾幾根蠟燭猶如那風中殘葉,隨時會落地,大量堆積油蠟在那檀木桌子上,四周是那書架,諾大的空間甚至有百丈,是那仙人法術陣法造就的內在空間。
秘境本就是須彌芥子,內有大乾坤。
書架上也堆積滿了灰塵,而秦穀伸手便要去拿書架上的仙家秘籍來看,老許悠悠然說道:“有那廉圖從頂層給你拿的撼山拳譜還要這些垃圾幹嘛。”
秦穀聽了老許的話有幾分道理,便繼續向裏走去。
據說那陶苑老人得到了不知多麼久遠的傳承,最終創立了劍王朝,自此之後劍修就成了世間殺力最大,脾氣最直,眼睛最揉不得沙子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