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底線(1 / 2)

一路拖拽,來到了知州府前,府衙之內的當值兵士一看情況不對,拔出胯刀就要上前拚命。

“何人如此膽大,竟敢帶兵圍攻知州府,不知道此處是朝廷重地嗎?”說話之人便是聞訊趕來的知州張柳,此人也是張家在江南道的布棋之一,官從六品,負責督辦和維護江南道上的通暢。

看到地上被拖著的是自己的侄兒張魏祥之時,麵色巨變,來人給我把這些凶徒都綁了,人手不夠就叫城衛隊增兵。

張柳自然知道,來者是誰,原本這一切都是張家安排好的,路途中不能讓世子走的太順,最好是能找個借口將其關押,以此為條件就能拉攏秦雄為所用,所以就有了之前那出賊喊捉賊。

原本是想借殺手之手,若是能除掉秦穀,自然是上上之選,若是不能,殺手死,張魏祥自然有借口指認秦穀當街行凶,怎麼樣也要弄個罪名,若是反抗,更是中了下下簽。

沒想到的是秦穀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先是放了殺手,背後肯定有人指使,然後氣急敗壞的張魏祥,就隻能找由頭,以鬧事為由,想要將世子抓入牢中,進去了之後,在這江南道還不是他們張家說了算,上上下下關係都不用打點。

誰知秦穀將人打的半殘丟回來。

秦穀下了車輦,態度還算是友好,樣子畢竟要做到位,官場上的虛與委蛇見太多了,麵帶笑容的說道:“素問張知州做官清廉,定然不會與這張魏祥一起勾結匪徒,以權謀私吧。”

張柳此時臉黑如墨,秦穀一下子就將帽子扣了下來,就算是在這江南道上張家一手遮天,可是畢竟當朝為官,哪個心中不怕聽針閣,隻能硬著頭皮附和道:“仰止世子所言極是,我張某人自當不會自甘墮落,可是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蹊蹺,還有待本知州查明”

很巧妙叫的是秦穀的字,作為下官不可以直接稱呼秦穀的名。

“來人給我把張魏祥壓下去,派人去查,世子遇刺,究竟怎麼回事”

秦穀離張柳又近了一步,距離已經很近了,幾乎已經附耳,突然秦穀眼神變得陰厲起來:“張知州,我秦武州風吹雨可是查出這廝買凶謀害本世子,剛好路上碰到了聽針閣的人,就將證據都交了上去,估計幾天後,就送到了皇城中,這張魏祥,你可不能輕饒了啊,否則皇宮那邊,可不好交代。”

張柳急忙躬身道:“下官知道,定然會明察秋毫,將凶手繩之以法。”

一個看起來溫良謙遜,一個看起來俯首帖耳。

此時的張柳,心中已經開始有些慌亂,以至於秦穀的話根本來不及分析,秦穀就是要他自己亂了陣腳,不僅如此,還要他自己著急早點解決自己的外甥張魏祥。

張柳的心境已經亂了,原本處處先手,卻將自己玩成了被動。

心中盤算著這盤棋是否還有轉機,若是幾日後,消息傳到了皇上的耳中,自己的部下加外甥勾結殺手,行刺本朝世子,這罪名,就算本家也會棄車保帥的,更何況自己隻是張家的一個旁係,張家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犧牲張家的利益。

張柳心中一橫,看來隻能自己下狠手了,不能讓他活過今晚,若是到時候將自己也供出來,豈不是滿盤皆輸,先不說自己這肥差能不能保得住,估計連腦袋都要搬家。

秦穀麵色不悅的說道:“張大人不會就讓本世子在府外等你辦手續吧”

他自然是嚇唬這張知州,哪裏會那麼巧的遇見聽針閣的人,更何況風吹雨搜集到的材料也不足以證明張魏祥有勾結殺手行刺世子。

秦穀陰了他們叔侄倆一手,就是要看看張家的態度,死一個旁係不算什麼,但是確實在打張家的臉,順便看看當今皇帝究竟是什麼態度,打一個朝廷官員,的確也不算是小事。

就算秦穀不說,張柳也自然會第一時間寫好奏折,快馬加鞭的送入京中,一定要比聽針閣快,不但要寫清楚張魏祥的罪狀,還要徹查到底,將自己從中間完全摘出來,當然治下不嚴的罪是跑不掉了,總比掉腦袋強。

秦穀就是要看皇帝的態度,究竟定性為何,定的輕了證明皇帝還是要給張家幾分薄麵,秦穀自然不好太深究,若是絲毫情麵不留,那就好辦了,秦穀一路殺到京中,把這江南道清空又何妨。

張柳將秦穀請入府中,讓鷹擊衛在府中休息,並在江南道的煙雨樓中設宴,宴請世子。

抽空安頓之時,已經將奏折寫好,派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京中。

宴席上秦穀,理都沒有多理一眼張柳,張柳也隻能燦燦的在一旁賠笑。

秦穀將桌上的好吃的都往莧生的碗裏塞,生怕自己徒弟少吃一口了,簡直是個寵徒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