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後手(1 / 2)

冬天的夜黑的格外的快,不僅如此北方的寒風凜冽,在臉上刮的生疼,人人出門都裹的如同粽子,路上也少了很多人與人的交談,說話時嘴中吐出白氣北方叫做“哈氣”,按老爺們的說法便是留點體力回去還有不少冬尾的農活,更有不少的柴要劈,不然晚上就是冷炕頭。

雙手攏袖,無一人願意伸出手來與人在街邊寒暄,就真的是“寒”,因為冬天凍手。

就連路邊的老狗也知道蹲在客棧堂前,能感受到客棧內爐火的暖風,小二是個黑瘦的少年,不僅不會敢堂前的狗,反而會把黑心老板娘給自己不多的窩頭掰開一半分給那隻老狗,可能因為從小男孩記事起被賣到這邊客棧之時,這隻老狗就在這裏等,也不知道在等什麼,寒風將小鎮吹的閉起了門。

秦穀如今受了傷的三境武夫體魄一樣經不起如此折騰,不是說多怕冷,而是真正到了下雨之時,身上未通的經絡隱隱發痛,折磨的人難以入睡,大道傷痕,哪能真的那麼容易痊愈,真正的病根還在這些穿插在身體各個地方為數不多的主脈經絡,相對而言不是太重要的分支反而通的較快,可是主脈經絡未通,依舊是治標不治本,隻能希望半數水府的水運滋養能夠緩解陰天下雨時的症狀。

秦穀整個人縮在帽衫裏,獨自一人蹲在河邊石頭上,有些想家了,不知道秦雄在家有沒有陪著娘多說說話,鳶兒應該每天還在打掃的自己的房間,生怕少爺回家後住的不舒服了,上次滌塵之後,風吹雨那邊也沒有什麼新的消息送來,著實有些無趣,想來想去秦穀發覺自己思緒有些亂了。

水中一團煞氣慢慢靠近,秦穀並未發覺,暗流湧動的玉岫江中本就都是湍流帶起的浮土,江底被這兩位鄰居打的渾濁不堪,早已成了修羅場,若不是這玉岫江上遊物產豐富,且從玉岫江說不準就要變成一條死水,其實這些年縣中早有人在縣太爺的桌案上遞交過請命書,可是薄薄幾張紙,哪裏抵得過比鄰山送來的幾萬兩金礦,不僅省去了自己挖掘過程,還能讓上麵無法察覺,死幾條魚自然不算什麼大事,權利範圍內,蓋的住。

突然一道藍光從遠處水底直直撞過來,秦穀整個人往後一縮,那藍光便撞在已經近在秦穀腳下的煞氣之上,銀瓶乍破水漿迸,水花濺了數仗之高,那黑影更是被藍光撞出去了數仗之遠。

秦穀更是因為原本想引那比鄰山煞星出手,順勢一印當頭壓下,不死也要讓他脫層皮,誰知道水神娘娘看秦穀稀碎的境界實在不堪大用,又怕自己這唯一的救命稻草著了道,隻能拚著道行不要也要試著拚出來個希望。

秦穀站在岸上,渾身濕透,寒風這麼一吹,更是讓秦穀都有了幾分寒意入骨,這玉岫娘娘倒好不旦壞了自己的事,更是給自己從頭澆到尾。

秦穀生氣,既然你要動手,那就讓你來。

誰知水下打的昏天黑地,岸上竟然生起了活,將打上岸的魚順手烤了起來,邊烤邊看戲。

別看玉岫娘娘來時氣勢洶洶,秦穀想象一邊倒的情況並未發生。

水神娘娘伸手便叫出一道藍光,是一把細劍,上麵印著各式各樣的花紋,劍發藍光,看得出是玉岫娘娘本命法器,每每揮動便伴隨藍光削出,都會將原本要衝上來的黑影擊退。

別看玉岫娘娘平時斯文,誰知出手竟然如此狂暴,一劍一劍斬出,宛如一個不會累的耕牛,每一劍出普通犁地一般,將河水撕開,將煞氣黑影打的連連退,翻飛皆在水麵之上形成巨浪。

誰知這水神娘娘如同火山爆發般將這百餘年的怨氣全部都發了出來,要知道這百年時間,玉岫娘娘與這黑影每隔幾年便拚的跌境,要不然便是法寶碎裂,本命受損,幸虧上遊不斷有無主修士法器遺落,玉岫娘娘仗著這些法器也算是可以和這個食人精氣的比鄰山惡神打個不相上下。

百年前就在二人出現在縣治的那一刻起,爭鬥便開始了,無休止的爭鬥,這百年時間,前三十年玉岫娘娘仗著撿來的法器將那頭惡神打的喘不過氣,隔三差五對著其洞府便是一陣追砍,那惡神根本無還手之力。

後來直到玉岫娘娘一次在山中劈出了金礦。

事情從這裏發生了轉變,先是惡神躲在洞府中偷偷撅礦,一箱一箱的準備著,突然一夜陰神遠遊,順便帶走了這些礦,第二日出現在了縣衙縣令床上,自此之後事情便開始一麵倒的傾斜。

不光逢年過節縣令帶人來此處焚香祭拜,不知何時更是拿出了巨資買的皇室才有的龍涎香祭祖所用,香燭上爬有金漆龍紋,由龍涎製成,不知從何處流出,若是讓皇室得知此時必然是誅九族重罪,可是富貴險中求,依然是讓這貪財的縣令求到了一柱。

龍涎香明,龍氣由香中攀爬而出,繞於金身,可修複之前的玉岫娘娘造成的金身缺斤少兩,更是有龍氣護體,相當於得到整個大魏的首肯,就連五嶽山神也沒有幾個享受過,當然秦武洲的小土地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