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上飲碧落,下飲黃泉,快哉(1 / 2)

被秦穀壓在身下的桃稚,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辦法催動耳朵之上的護身法器,秦穀咬住桃稚耳朵上的銀蝴蝶,用靈巧的舌頭將耳環上的銀蝴蝶拆卸而下,聽到桃稚的輕哼,秦穀忍不住輕輕咬了一口,在桃稚耳朵上留下了一排血紅的牙印。

桃稚疼的雙眼濕漉漉的惹人憐,怕是被什麼人聽到一般,雙唇緊咬不發出聲來。

秦穀看著被自己惹哭的桃稚,隻是輕輕的再其腦門上彈了一下,轉身騎上烏子便逃離了案發現場。

桃稚躺在地上,衣衫有些亂,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整個人縮成一團。

心中複仇被秦穀這一彈徹底擊散,再也拿不起那把複仇之劍,若是父皇母後還在會不會恨自己。

兒時自己喜歡的東西就連父皇本命飛劍也會送給自己,不惜代價哪怕是跌境,後來總感覺欠父皇母後的,可是卻天人兩別,想要報答時,卻沒有辦法,那時起就隻有複仇占據著自己所有的念想,兒女私情什麼都不在乎。

從自己帶著西周留下的幾個侍女進了青樓之後,為了接近秦穀也是費勁心思,可是自打這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家夥走進自己世界之後,原本灰暗的世界,好像出現了一些顏色,最開始就隻是一些河流和風聲,可是越到後來心中越發的不平靜,不在隻有複仇那麼簡單,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自己的心弦,每每就如同狂風暴雨般在心頭響起。

這麼多年來,多少次有過想要下手的念頭,但是都忍沒有動手。或許真的是他讓自己世界充滿了顏色,自己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所謂三次動手機會,也是自己給自己最後的機會。

依舊會被他在公主府留宿而心口氣的直堵,會看到他進了司教坊而忍不住出手,原本打算一劍刺死他,然後在自我了解,可是始終心中還是抱有幻想,也可能是這個男人的花言巧語騙了自己,給自己一個充滿憧憬的未來,沒有仇恨,也沒有煩惱,不必為了複仇在青樓隱忍數年卻狠不下心來動手。

鎖劍符失效,蜷縮在地上的桃稚大叫一聲,那把簪花將附近的樹連根劈斷,隨後飛劍無力的掉落在桃稚的身邊,抽泣的桃稚就這樣睡了過去,多想這就是一場夢。

而另一邊,那名男子被高掛在樹上打暈了過去,就是前幾日在朝都動用陣法煽動百姓情緒的男子,柳雲蘇也早已調查清楚其身份,是浮軒山奉水仙子的嫡傳之一,叫做方禾也是桃稚的師兄。

之所以柳雲蘇沒有親自對其動手,是怕一個忍不住幫秦兄弟除了後患,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身上卻帶著女子的瀆衣,柳雲蘇的侍衛趁其幹擾秦穀情緒之際,將其打暈,搜刮幹淨之後,做了個好事,將瀆衣穿在了其身上,如今看起來就像是個童子穿著肚兜被倒掛在樹上。

秦穀剛和桃稚對上之時,心中煩躁之感便是來源於此,浮軒山的拿手好戲擾神陣,對敵之時一個分心便是天差地別,這陣法便是浮軒山獨傳,修到高深之處,躲在暗處不出,也可讓人心神失手,致人瘋魔,毫無章法。尤其在其打坐修煉之時,反複熬練對方心神,導致走火入魔身死道消更是不在少數。

浮軒山之上這手陣法在戰場之上算是一記殺手鐧,江湖中浮軒山修士也是赫赫有名的輔修,隻見其陣,不見其身的。

桃稚作為浮軒山上罕見的劍修,也被奉水仙子收為親傳之一。

秦穀回到沈府,看到沈瑤與陳欣沂在府上,於是躡手躡腳的跑入後堂,看著獨自在房間抄書的莧生,手中糖葫蘆突然出現在莧生麵前。

莧生生氣了,小腦袋一瞥,扭過身去不看眼前的糖葫蘆,不是因為自己還生氣,是怕自己受不了誘惑,就這樣原諒天天那份折騰自己的師父。

“師父的莧生長大了,知道心疼師父了,我都知道,這不是買了糖葫蘆給莧生賠罪來了。”秦穀連哄帶騙,這個年紀的孩子很難抵擋住誘惑,看莧生還沒有動作。

秦穀隻好將糖葫蘆重新收回懷中,假模假樣的就要往外走,說道:“哎,莧生生氣了,不吃,那師父再去找個新徒弟,問問喜不喜歡吃,總不能浪費了,這剛糊上的糖葫蘆。”

莧生哎呀一聲,從比自己高的椅子上跳下來,直撲在秦穀懷中,抱著師父的大腿,眼淚如同決堤的水,止不住的哭,心中委屈一下子釋放出來,自己擔心了兩天,哪能讓師父就這樣跑了,還重找個學生,哪有自己這麼聽話的,萬一再找回來個不懂事的,天天氣師父可怎麼辦,自己當師姐的豈不是糖葫蘆要分一半出去,那可不行,虧本買賣不做。

自家的學生沒白養活,不僅如此還懂事,有時候秦穀責怪自己這個做師父的不盡責,莧生讓人懂事的心疼,開山大弟子眼看就要超過師父,秦穀當然開心。

莧生沒有被開心衝昏頭腦,撇著小嘴說道:“師父,今後不要這樣了,我就剩你一個親人了。”

秦穀刮了下莧生的小瓊鼻:“知道啦,師父可舍不得留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