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小爺名南陽(1 / 2)

朝都之中,如今皇帝與太子已經近乎被軟禁了起來,就等著那一紙詔書,便是朝代更替。

三皇子一人在皇家林園之中踱步,見一黑袍老者出現,連忙諂媚般的上前攙扶,眼神之中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陰狠之意。

三皇子宛如晚輩一般攙扶著黑袍老者,秦穀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找的那個仇人,如今就在皇宮之中,若是知曉這一切,那麼三皇子的政變和北寒的進攻為何如此巧合的在同一天之中自然而然的就真相大白了。

“師父,如今為何還不讓徒兒登基這皇位,以防夜長夢多。”心中早已經顯得不耐煩的三皇子,在語氣之上依舊不敢造次,畢竟自己也是這位手中的一個棋子,可以想辦法讓自己登基換個人依舊可以。

老者黑袍拉下來,露出一張與聲音並不相稱的臉龐,看起來一副宛如中年人的模樣,此人便是那玩弄十國,真正使天下大亂的謀士,賈釣。

深邃的眼神延伸到了北境,彷佛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此時登基,北地士氣正盛由那些個地榜前十的年輕人所領軍的那支部隊是否會同意不說,秦武洲該如何你可有想好?”

雖說心中有著些許煩躁可是依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耐心的回答著自己這些日子在朝都之中做的一切。

“沈祭酒德高望重,學院之中的一眾學子眾口悠悠,可是當初秦穀一人諷這天下讀書人之時,我就已經在背後鋪路尚學,如今一眾寒門學子在我登基之後都有了文墨揮灑之處,自然沒有什麼阻礙。”

黑袍老者輕聲“嗯”了一下,看起來沒有太多驚喜

他便繼續說道:“父皇本就準備讓吳念柏退位讓賢,再加上自北地郡楊家之事,畢竟有姻親關係,他一向不服薑賢,被秦穀如此一折騰落了輩分,自然而然的倒向了我這邊,無論鍾家等幾位尚書都算是半個吳首府的門生,還是一些有關的地方官員都是我之前培植明麵之上的太子黨,如今與鷹派的相互製約,也算是為今後穩固朝堂所作的準備。”

說到這裏黑袍老者便會心一笑,說道:“你知道我問你的是什麼。”三皇子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你是想用廣陵洲做對子,莫不說你那皇叔是不是個蠢貨,就從其紮兵朝都城外,就知道對你的戒心還是有的,想讓其與秦武洲撕破臉徹底打起來,怕是有些癡人說夢。”

三皇子麵色陰沉,那秦武洲才是自己登上皇道的真正阻礙。

秦穀蹲在封大哥門前,醞釀了許久還是沒有去到給戰兵辦喪事的那人家中,可是卻留了一個厚厚的白事包讓封大哥帶了去,心中難免有些悲涼,死了一萬多人,那是多少家庭的丈夫和兒子。

在街巷拐角處,寒風像是刀刮在他的心頭,秦穀沒有騎馬,身後跟著秦其羽,烏子打了個響鼻跟在其身後,不知道是否能夠感受到主人的心境,馬蹄沒有平時的那麼歡快,反而有些沉重。

馬上又要入冬了,這城中人少了近半,凜冽的東風吹過,難免有些蕭瑟,不少人家屋頂更是冒著白氣,秦穀就在街角處的小攤子,要了一碗熱騰的羊肉湯,沒一會羊肉湯上麵就飄了一層厚厚的油,天涼,油涼的快,就是這層油,讓羊湯的熱氣散的慢些,端起瓷碗,店家還算是童叟無欺,湯給的足,絕不能等溫吞,熱乎乎的下去身上才暖和。

秦穀麵對著那條小巷子,旁邊坐著不少上穀城的百姓,秦穀又讓店小二熱了壺溫酒,給羊肉湯加了點蔥花,畢竟是南方人,就算天天在巷子口吃老板娘的羊肉,可是這北方的羊肉終究是估的沒有南方細致,少了很多去腥的步驟。

就這樣大口大口的喝完一碗湯,熱好的酒也上來了,秦穀要了兩個碗,兩個都放在自己麵前,倒滿冒著熱氣的酒,北邊的酒更辣喉,熱過之後就會好很多,將麵前兩碗酒倒滿,閉目養神自坐在那裏等著。

不一會吹胡手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那家人的哭聲,一路撒著紙錢,按理講平常百姓遇到白事能避則避的,他卻挑了個最靠近巷子口的位置。

隨著棺材抬過,秦穀將手頭的一碗酒灑在身旁,輕不可聞的說道:“兄弟,一路好走。”

隨後從袖口掏出一張符籙,是那直通幽冥地府的往生符,就算是一道留給陰兵的一道赦令,能給死者引路,投胎之時看到此符籙便可行便利之事,陰曹地府萬萬不敢將人扣押在十八層地獄之中。

手一揮,便將符籙若隱若現的飄然而出,動作微不可察,符籙就這樣悄悄的從人群之中穿過,若影若現的封在了那嶄新的棺槨之下。

白事隊伍走遠後,身旁來了一位女子,徑直坐在了秦穀對麵,店小二原本還想嗬斥兩聲,這大人物來自己小攤子本就是蓬蓽生輝,你這婦人倒好,別掃了人家的雅興。

誰知小二一看,天大的膽子也收了起來,秦穀看著麵前的來人,露出了笑臉道:“封大嫂,你怎麼也來了,這幾日不見,氣色好很多。”

相比起之前每天擔驚受怕、食不果腹的日子,現在卻是好了很多,婦人的氣色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