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有一批劍修禦劍而起,身後便是陸陸續續有劍修從閉關中而起。
這期間還有不少劍修奔走相告。
幽靜的竹林中,一名身穿劍山內院服飾的劍修弟子,此人名為溫鳴便是這劍山中的“百事通”,一副尖嘴猴腮,脅肩媚笑的模樣。
平日裏就對各種事情的原委感興趣,到處販賣情報為生,修煉更是在內院墊底,全靠著在院中輾轉騰挪以消息換來一些修煉資源才勉強躋身內院。
“趙師兄,曹師兄,李師兄不好了。”溫鳴從飛劍上匆忙落地。
第一個草屋打開,一名孔武有力的男子背著一把重劍出現在溫鳴麵前。
此人名為趙山,便是這劍山之上中三境中的三甲,而另外兩人分別在另外兩間草屋,為曹晉和李沽。
而李沽自打懷詔成為上三境後便是這劍山之上中三境第一人,不論入門先後,隻要還在中三境之中便都會叫一聲李師兄。
趙山不滿的說道:“你毛毛躁躁的做什麼,多大的事來打擾我們三人破境。”
另一間草屋中一枚飛劍瞬間飛出,將溫鳴的衣服釘在了樹上,整個人被掛在樹上。
溫鳴滿頭大汗,連忙雙手作揖:“曹師兄饒命,我帶來聖女的消息。”
此時第二座草屋才緩緩開門,一名衣衫一絲不苟,麵容俊郎臉型剛毅的男子緩緩走出,雙眼睜閉之間宛如劍光放出。
趙山也看出,難怪一向溫文爾雅的曹師兄會如此憤怒,原來是破境在即,硬生生的被打斷了。
此時第三個草屋門緩緩打開。
白衣飄飄灑灑,黑發輕拂,不紮不束,微微飄拂,隨意的身影。 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流光,隨後所有光澤收斂,宛如普通人落在落在溫鳴麵前,伸手拔了兩下那炳插在頭頂的飛劍:“曹師弟,快收了你的飛劍,看著嚇人得很。”
曹晉見到李沽又壓自己一頭率先進了上三境,氣更不打一處來。
那句曹師弟算是戳中心窩,飛劍飛出,轉頭就要劈砍李沽。
“曹師弟,你這是做甚。師兄可接不住你這一劍,快快收了神通。”
趙山捂著頭,自己這大師兄天生懶惰性子,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懶得出劍,唯獨修煉動力便是聖女懷詔,也隻有她能讓這平日裏懶憊慣了的李師兄拿出幾份幹勁。
若不是聖女毫無門檻的邁入上三境,估計他還能在中三境玩幾十年。
曹晉一路連劈帶砍的跟著下了山,此時山下已經是人山人海了,有事的沒事的都要下來看一看秦穀究竟是何許人也,看過之後嘖嘖聲不斷。
有人仗著境界高,輩分老便說了句眾人聽起來像是公道話的誅心之言。
“不過是一下三境的粗鄙武夫,也配得上我劍山聖女?真以為背著一把劍就能做劍修了?還不是仗著塵世間家世的世家公子。”
這時候不少劍山弟子出來拱火:“懷詔師姐你要是真的因為世間權勢被要挾了,說出來,師兄弟們給你出氣。”
秦穀沒有生氣,較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些人,背後定然有人指使,具體是誰,看眾人打量的眼神便知道。
應該是那位長得眉毛斜飛入鬢,薄唇小耳朵的男子,也是此地唯一來的上三境,而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等著這些師弟們發難。
懷詔自然也不是蠢人,強忍著怒火,恢複了那副清冷的模樣,就如同看待死人一般輕蔑的看著在背後指使眾劍山弟子的羅域。
那位被稱為羅師兄的男子雲淡風輕的說道:“師妹你誤會師兄了,師兄清心寡欲修煉半甲子,出關那日見到了你,便再連修道之路都斷了,怎會看師妹你的笑話,師兄心疼你被這個粗鄙武夫欺負。”
懷詔眼睛一翻,根本沒有做多餘的口舌之爭,身後一道耀光閃過,隻見剛才還閑庭信步的羅師兄就被一道劍光劈了出去,雙眼惡毒的看著懷詔,捂著胸口,嘴角帶血。
懷詔手中的劍不簡單,竟然是一炳光劍:“今日我看在同門份上留你一命。”
秦穀一臉平靜的看著自信滿滿的羅姓劍修被懷詔一劍斬飛,胸口帶著絲絲血跡,力道用的剛剛好,在劍域不開的同時能將同境界劍修如此拿捏到位的擊退,卻不傷其根本。
可見懷詔境界根本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羅域此刻心中大驚,剛才接下懷詔的那一劍讓自己猶如被一座泰山砸在身上,劍尖點在自己胸口,卻有一股斥力將自己排斥開來,否則被那一劍撞上,就算不死,今後的修道之路也算是到頭了。
原本嘈雜的村頭,瞬間安靜了下來,原本嘰嘰喳喳的劍山弟子鴉雀無聲,沒人想到懷詔真的會出手傷人,這是違反劍山門規的。
禁止劍山之人內鬥。若是讓藍染掌律知道了,少不了麵壁思過,更有甚者被廢去修為也不是沒有過。
可是此刻遲遲不見人來。
懷詔衣帶輕輕擺動,白皙如青蔥般的手握著仙劍,就如同謫仙出塵,眼神環顧眾人,竟然真的無人敢與其對視。
“一個一個就這般膽魄,都回家喂豬去吧,練什麼劍。”
“哪怕你們有膽識一擁而上,哪怕打不過,我懷詔今日也會高看各位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