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你是朋友才相信你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我質問著李琴,眼淚卻不爭氣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聽到我的這句話,李琴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她紅了眼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也是被陷害的!我要是不拉人進來,他們就會把我的照片發出去的!”
“而且,你也不吃虧啊,你知道你接的那個沈少是什麼人嗎?”李琴從包裏掏出了一本雜誌,封麵上的男人西裝革履,側臉的線條完美得像是雕刻出來的。
“沈浩宇,沈家唯一的繼承人,半個a城都是他家的。而且他長得這麼帥,你陪他一晚上怎麼吃虧了?”李琴說著,眼底流露出一絲豔羨嫉妒的神色:“你就偷著笑吧。”
“喔?”我怒極反笑,盯著她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巴上他,還得感謝你了?”
李琴心虛地避開我的眼神,直接擼起袖子,她白皙的手臂上布滿了青紫的猙獰痕跡,嚇了我一跳。
看著我的神情,李琴冷笑道:“幹我們這一行的,遇到個正常的客人就偷笑吧。什麼變態狂,性無能,那是層出不窮。我看沈少對你挺滿意的,你要是加把勁兒讓他包了你,也就解脫了。”
“”李琴的話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隻丟下一句話:“我拿你當朋友才提點你幾句,信不信由你。”
我捏緊了懷裏的包,裏麵放著沈浩宇給我的錢。我猶豫了許久,骨氣告訴我,我不應該要強奸犯的人。
可是骨氣值多少錢?我去了銀行,把沈浩宇給我的錢都彙給了我媽。
我媽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我調整好呼吸,用十分輕快的嗓音接起了電話:“媽。”
“念兒啊,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啊?”我媽媽的嗓音十分慌亂,劈頭蓋臉地問道:“念兒,你可不能做什麼傻事啊,媽的病不要緊,你千萬別”
“媽,您想什麼呢。我能做什麼傻事?”我忍著眼淚,語氣十分輕鬆地道:“您收到那筆錢了是吧?”
“對啊,可嚇壞我了。”我媽還是很緊張:“念兒,你告訴媽,這麼大的一筆錢是哪兒來的?你別怕,你做錯了什麼爸媽都不會怪你,咱們把錢還回去,啊?”
“媽,這錢是我跟同學借的。”我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輕快:“同學們都很好說話,答應讓我以後慢慢還給他們。還有啊,我現在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工資挺高的,你就別擔心了。”
“真的嗎?”我媽還是將信將疑的:“爸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咱們寧可不治病,你也別走彎路,你知道嗎?”
我媽的話讓我幾乎忍不住要哭出來,卻還要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跟我媽說得嗓子都快冒煙了,才讓她相信我沒有做什麼傻事。
掛了電話,我捂住額頭,隻覺得頭疼欲裂,前途一片迷茫。
我媽為了我寧願放棄治病,而我又何嚐不是為了我媽,寧願放棄一切?
我胃口全無,失魂落魄地在學校裏走了好幾圈,才慢慢地走回寢室樓。
“念兒!”一個熟悉的嗓音欣喜地叫著我的名字。
我扭頭看去,是我的男朋友周佑霖。
周佑霖提著一個小紙袋,跑到我的麵前晃了晃:“你最喜歡的草莓芝士蛋糕。”
“周佑霖友。”我怔怔地看著周佑霖,眼圈一瞬間就紅了。
周佑霖慌張地看著我,“念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太驚喜了?”
周佑霖的眼神澄澈無暇,還帶著一股不諳世事的書生氣。他擦掉了我的眼淚,捧著我的臉道:“我知道我最近忙著實習,沒空陪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我幾乎忍耐不住,要把真相和盤托出。
可是在對上周佑霖清澈的眼神時,我又生生忍住了。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孩子,我跟他在一起兩年了,他也從沒有強迫我和他發生關係,都隻限於親親抱抱。
可是我要怎麼開口告訴他,我跟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關係?
不,那甚至不算是一個陌生男人,而是一個嫖客,因為我收了對方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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