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我姐她到底出什麼事了?”顧一洋聽得很糊塗,心裏越發焦急起來。
殷琴看了眼抿唇不語的傅斯年,她覺得顧雲憬作為顧一洋現在唯一的親人,也有知情的權利,於是回道:“你姐她得了腦腫瘤,醫生建議引產然後切除腫瘤,否則隨時會有性命之憂,她不想打胎,所以便一個人消失了。”
“什麼?”顧一洋從來都沒有想過,姐姐會得這樣的病,昨天看到她的時候,她明明還是好好的啊!
他不敢相信地看向傅斯年,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這不是真的吧?我姐她……不可能的!”
對於他,傅斯年還是有些怨氣的,顧雲憬之前對她這個弟弟那麼好,可他卻總是擺出一副自己是受害者,而她是施害者的樣子。現在他再擺出一副關心的樣子來,實在叫人看了有些生氣。
沒有心情去理會他,現在他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找到顧雲憬。
他起身,就要出去。
“姐夫!”見他要走,顧一洋將他叫住。
這是第一次,他這麼叫傅斯年。
聽到他這樣的稱呼,傅斯年還是停了下來。
“請你務必找到我姐!”顧一洋的語氣裏帶著懇求。
他是真的怕,怕姐姐會出什麼意外,那樣的話,他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
“她是我妻子,無論如何,我都會把她平安帶回來的!”傅斯年本不想跟他說太多,但想到顧雲憬她這個弟弟的好,於是便又多說了一句,“好好上學,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這才是你姐對你最大的心願!”
說完這句,他便走了出去。
“馬上派人去顧雲憬父親的墓地!”一邊往外走,他一邊對身後的人說道。
既然她跟所有人都做了告別,那麼,在徹底消失在所有人麵前之前,她一定會先去看望一下她父親的。
傅斯年猜測。
顧雲憬,我說過,就算踏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來!
看到他出去,顧一洋頹然地癱坐到地。
事情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呢?
其實看到姐姐這段時間對他的種種關心,他在心裏早就重新接受她了。經曆了一係列的變故,他也慢慢想明白,父親的死不關姐姐的事,而母親被判終身監禁也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可他就是拉不下自己的臉來向姐姐示好。或許是正處於青春躁動期吧,所以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用冷冰冰的臉來對待她。
他想著,反正以後的時間還很長,總能找到機會改善兩人之間的關係的,卻沒想到這樣一拖再拖,可能他已經永遠都沒有機會讓姐姐親耳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了。
殷琴和顧一洋都很有默契地沒有走,而是待在那裏等著答複。
幾個小時後,派去顧海成墓地的人發回消息了,令所有人都很失望的是,雖然顧雲憬的確去過那裏,還留下了一束白菊,但是人已經早走了。
事後,傅斯年派人把顧一洋送回了學校,並暗中讓人特別叮囑學校方對他多加照顧。
得到總統先生親自授意,學校那邊的人自然絲毫都不敢怠慢。
不過顧一洋回學校後,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完全變身成了學霸,每天到教室最早、離開教室最晚的人都毫無疑問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