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憬因為中彈太多,手術進行了八個小時還沒結束。
手術室外,走廊裏靜得離奇,大家都很默契的閉口不語,等待著手術的結束。
傅斯年處理完了程皓天後,也趕了過來。
他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孤傲地倚牆而立。
謝雯娜看著手術室的方向,雙手合十,虔誠地向上帝禱告,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平安地躲過這一劫難,有什麼懲罰,盡管衝著她來就好,女兒那麼善良,那麼無辜,為什麼會讓她承受那些。
Alfred知道此時說什麼安慰的話對她來說都毫無意義,隻是伸出手把她抱緊。
“閣下,我派人準備了一些食物,要不要先讓大家吃一點?”看著他們沒吃沒喝守在手術室外這麼久,徐勇楠走過來,向他問道。
傅斯年吃力地啟唇:“我沒胃口,你讓他們去吃吧。”
“我也不吃,我要在這裏等著雲憬醒過來。”謝雯娜也搖了搖頭。
“這……”徐勇楠為難地看向傅斯年。
“徐秘書長,雲憬現在還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我們大家都沒有胃口,還是過一會兒再說吧。”楊舒蘭對他說道。
“是。”徐勇楠見她都這樣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手術又繼續進行了兩個小時。
“咚”的一聲,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緊接著,手術室的門被打開。
先出來的是幾個助理,然後主刀醫生走出來。
“醫生!醫生!雲憬她怎麼樣了!”看到他出來,所有的人都圍了上去。
她的話一出口,所有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醫生的宣判。
主刀醫生摘下口罩,臉上的神色很凝重:“我們已經成功地取出了總統夫人體內的子彈,隻是……”
“隻是什麼?”傅斯年緊緊地盯著他。
被他這樣迫人的視線盯著,主刀醫生感覺很有壓力,斟酌了一下措辭,才回道:“隻是總統夫人傷勢實在過重,再加上失血過多,雖然我們已經盡全力把她搶救回來,但是因為她失血過多造成腦部供血不足,所以……”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女兒是植物人了嗎?”謝雯娜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主刀醫生說完,把頭垂下去。
雖然他們已經竭盡全力了,但是顧雲憬的傷勢實在太重了,把她從死神手裏拉回來已經實屬不易了。這已經是他們奮鬥了十個小時預期最好的結果。
聽到他說的話,謝雯娜一下子癱軟下來。
“雯娜!”楊舒蘭趕緊扶住她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我的雲憬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謝雯娜的眼淚洶湧而出。
而傅斯年則像是石化了一般,整個人僵在了那裏,完全沒有了生氣。
主刀醫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總統夫人左臂、右手腕、兩隻腿以及腹部一共中了七槍,其中,腹部那槍最為致命……”
他每說一個字,聽的人的臉色就沉一分。一個弱小的人竟然身中那麼多槍,這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傅斯年更是心如刀絞,雲憬……他的雲憬竟然忍受了那麼大的痛苦,而他卻沒有及時出現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