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條腿的小油歪著腦袋看它轉圈圈,都快暈了。
老油也看不下去,將牽引繩一收,“行了你別轉了,你媳婦兒好著呢。”
——
司茵縮在時穆懷裏,汗如豆粒。
時穆抱著她,緊著眉,腳下生風,一路幾乎小跑。直至此刻他才發覺小姑娘不僅嬌小,且瘦。
下了樓。薑邵伸出手,喘著氣提議:“老時,你抱了這麼久應該很累了吧?換我來抱。”
“不用。”時穆麵部繃著,抱著司茵直接掠過他,走進停車場。
薑邵隻能磨著牙去給他開車門,並自覺擔起司機的責任。
薑邵一路車速狂飆,聽著車後座傳來的痛苦的呻.吟,恨不得在車頂放一隻救護車專用警報器開道。
堵車。
薑邵狂摁喇叭,等得不耐煩,半截身子探出,衝著前邊兒的車吼:“我車裏有個病人,前麵的車能否給讓個道!十萬火急!”
這招果然奏效,好心司機讓道。紅燈一過,薑邵迅速穿越。
司茵蜷縮在車後座,枕著時穆的大腿。
很軟,很踏實的軟。
時穆由她枕著,手腹不慎碰到她的額,驚覺滾燙,又整個手掌覆上去,罩住她整片額頭,“發燒了?”
他的手遮住司茵一半視線。
她無力回答,隻是用力點點頭。
男人掌心有粗糙的磨礪感,大概是長年訓犬所致。
他的掌心太熱,是很熟悉的安全感。
是隻有司豪,以及家人才能給予她的安全感。
曾經何時,她也是這樣躺在司豪的腿上。
司豪也是用寬熱的手去蓋她的額,俯下身,貼著她耳朵溫柔地說:“茵茵,再堅持會,馬上到醫院。”
那樣的溫柔,大概這輩子不會再有吧?
時穆俯身下去,幾乎貼著她耳朵,輕聲問:“還是很難受?”
男人呼吸滾燙,在她麵頰暈染開。
她委屈,又難過得“嗯”了一聲,像一條撒嬌的小病狗。
她曾經也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卻不得已獨立。父母因為一場大火離世,哥哥又英勇殉職,她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人給予她這種安全感。
可是,時穆卻一點也不吝嗇溫柔。
他很好,好得讓她感動,隻想哭。某股情緒終於壓製不住,眼淚往外湧。
她想吐,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時穆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清朗低柔:“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
前座的薑邵急壞了,指揮道:“揉肚子,她不是肚子疼麼?給她揉揉,緩解一下,這他媽下班高峰期,堵死了草!”
被堵在三江大橋上,薑邵急得狂拍喇叭。
時穆猶豫。
薑邵扭過身看他,“嘖”一聲,“老時我說你幹啥呢?會不會照顧女孩?你如果不會,前麵來開車,我來照顧小司茵!”
時穆抬眼,目光一沉:“老實開車。”
簡短四個字,起到威懾作用,薑邵隻好扭回身,繼續開車。
時穆猶豫一會,見小姑娘疼得意識不清,手掌擱在她的腹部,停了一下,開始揉。
司茵:“…………”她想告訴他,是胃疼,不是姨媽疼。
三條腿的小油歪著腦袋看它轉圈圈,都快暈了。
老油也看不下去,將牽引繩一收,“行了你別轉了,你媳婦兒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