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起紛紛揚揚的小雨,天色漸近黃昏,遠處的山戀模模糊糊,與天空疊成一片。要不是幾聲歸巢的鳥叫為空曠的四周增添了幾分生氣,林栗的心一定會恐懼地跳個不停。
不料,林栗剛剛出洞,要往下走去時,卻看到有2個人走了上來。
不妙!林栗迅速退回到巷道內,想從死亡洞的方向爬出去,卻發現許雅玲已收起繩子了。
怎麼辦,難道打電話要她再放繩子下來讓他爬上去?不行,來不及了,外麵的兩人似乎聽到巷道內發出的響動,已經走了過來,站在洞口邊拿著手電筒朝內四處掃射著。
“完了。”一定是有人得到了風聲,知道他在調查12年前的爆炸案,想來阻止他。不行!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在這裏。林栗趴在低窪的地方不敢出聲,在他前麵剛好有一處從巷道上掉下的大石頭。
“我們在墉湖鎮搜索了半天,居然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他們到底哪裏去了呢?你說他們會來這個地方,可是,我們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其中一個人說道。
“我們不如進去搜一搜吧。”另一個人說道。
“算了,天黑了。這裏隻有一條必經的下山之路,就算他們在裏麵,隻要我們在山下朝陽莊村頭的商店門口把守,相信他們插著翅膀也飛不出我們的視線。如果我們在那裏守一兩天還不見他們蹤影的話,再上來搜洞也不遲。”
看來他這一弄,把事情鬧大了,而且還把許雅玲拖下了水,也不知許雅玲是否安全離開了幽靈溝。林栗想道。
過了一會兒,兩人離開洞口下山了。
怎麼辦?林栗迅速思考著這個問題,若再沿著原來的路線往回走,勢必得需要許雅玲幫忙,可這樣一來會連累許雅玲。
洞外的腳步聲消失之後,一切漸漸回歸平靜。林栗小心地從洞內伸出腦袋,借著微弱的夜色察看四周,當確信沒有人後,他才小心翼翼地鑽出洞外。
林栗仔細察看著四周的地勢,發現這是一塊從半山坡平整出來的平地,平地上有一座破棄的房屋,房屋的左麵為一個很深很大的坑,裏麵長滿了狗尾巴草。從洞內伸展出來的鐵軌痕跡一直延伸到大坑邊。想必這個坑以前是用來做煤倉的吧。林栗想道。既然是煤倉,那必定有公路修到附近。
然而,林栗很快便失望了。煤倉周圍除了一條通往山下的小路,再找不到第二條路。那兩個人說的沒錯,通往山下的路隻有一條,除非不要命地從煤倉下方跳下去,否則真的沒有辦法離開此地。
借著夜色,林栗辨認出煤倉下麵有個開口向下的條槽,槽口下方為幾十米高的峭壁。峭壁下麵是什麼呢?林栗想了想,煤倉內的煤要經過槽口流向下方,那麼下麵一定修建有煤坪,煤坪的地方才通公路。
因為夜色降臨,下麵的景物已看不太清楚,若打開手電筒看的話,可能會驚動剛剛下山的2個人。
先睡一覺再想法離開這個地方吧。忙碌了一天,林栗感到身心疲倦,需要恢複體力。
林栗朝著小屋走去,大膽推門。屋內一片漆黑,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這時,山下有一輛汽車經過,投射過來的車燈照在後牆的窗戶上,但窗戶上釘滿一排排的木板,將光線擋在了外麵。林栗將窗戶上的木板掰開,光線漫射進小屋。他看清房中有一張搖搖欲墜的木床,說是床,有些誇張,因為床板由幾根快要朽壞的木板拚成,下麵用壘成四排的紅磚做支撐。屋角還放著少量冬天烤火用的碎煤塊及幾塊沒用完的幹木柴。
從門上積下的灰塵來看,小屋很久沒住人了。前麵有一扇窗戶,木頭被老鼠咬壞,稍稍用力,窗戶的木框就折斷成好幾根。林栗不覺喜出望外,覺得找到了一個暫時棲息的好地方。
可是,他剛坐下來,那兩個人說的話又在他耳邊響了起來。在這裏睡一晚行嗎?明天會怎樣呢?他無法想象。無論如何,要趁著夜色的掩護離開這座山頭才行。
勞累了一天,林栗決定睡一兩個小時再說。
林栗爬到床上,不料,木板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嘩啦一聲,他的身子摔在了地板上。他索性將木板攤放在地上,然後在上麵躺了下來。可是,無論他怎麼輾轉身子,也進入不了夢鄉,疲憊和困乏並沒有使他忘記思考醒來了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