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栗和嚴曉春駕車來到縱樹坡村,縱樹坡村並不在縱樹坡,而是位於離墉湖鎮1公裏路遠的一個村莊,離縱樹坡有10多裏路遠。村子很大,住著百來戶人家,兩人費了半個小時才找到陳財旺的家。陳財旺的母親是位50多歲的婦女,當她聽到來人打聽陳財旺的情況時,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我的兒死得好慘呀,連屍體也沒有找到。”陳財旺的母親哭著說道,“大家都說是我家陳財旺不小心點著了炸藥,可是他放炮5年沒出過事,怎麼到了那裏沒有3天就出事了呢?”
“3天?”
“是啊。”
“你兒子是個很老實本分的人嗎?”
“是啊,隻是他愛喝酒,你要知道,喝醉了就容易犯事。”
“犯事?”
“有一天晚上,他在墉湖鎮喝醉了,****了一個過路的女人,讓人家打了一記耳光不算,還要告他耍流氓。”
“哦?”
“要不是劉洪天幫著說情,他早被別人打得皮肉開花了。”陳財旺的母親繼續哭道,“也不知他造的什麼孽,他以前很老實,不怎麼和別人喝酒,可到了城裏,結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就學壞了。我曾經一再吩咐劉洪天,要好好看著他,不要讓他學壞。劉洪天把他弄到墉湖北嶺的煤礦上班,我本以為他脫離那個環境,一切會好起來。沒想到卻出了事,真是天不長眼睛啊!”
嚴曉春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林栗說道:“你那個骷髏頭複原畫像似乎與大娘很相像呢。”
經嚴曉春這麼一說,林栗也覺得有幾分像。
“難道那具白骷髏頭是陳財旺的嗎?”嚴曉春問道。
林栗將其中骷髏頭還原出來的頭像遞給陳財旺的母親,“你認識他嗎?”
“他就是財旺呀。”陳財旺的母親抹著眼淚說道,“你們怎麼畫出了他的像?難道你們有他的照片嗎?”
“我們在縱樹坡一個山洞發現一個骷髏頭,然後請專家根據骷髏頭的特征畫出來的。”
“這怎麼會呢?全部被炸得粉碎,在場的人挖掘時,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那時的爆炸是怎麼回事?”
“誰也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像3個人全都坐在炸藥包上。加上炸塌的泥,煤和碎石混在一塊,幾乎分不出誰是誰。除了嚴澤實夫妻倆的屍體,我們三戶人家就隻能搜集一些碎骨碎肉,統統埋在一個坑內,然後打一塊大石碑,上麵刻著3個人的名字作為紀念。好在劉洪天有良心,答應開礦後給每家每戶發筆錢,要大家也不要向嚴家鬧事。鎮政府的領導也出麵,說給死者每家一定的賠款。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隻好這樣了。”
“就是說,裏麵到底有沒有三個人的屍骨,也分不清了?”
“反正是那3個人在裏麵上班嘛,既然沒有活著出來,當然死在裏麵了,這有什麼疑問嗎?”
對這個問題,林栗沒有進一步作解釋。他略略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已提取了頭骨的dna標本,你能不能合作一下,讓我們從你身上抽少許血液,我們做個比對,如果你的血液和頭骨中的dna數據吻合,那麼骷髏頭無疑就是你兒子的,如果不相符合,就可以排除不是你兒子。”
“你們發現什麼了嗎?”
“我們懷疑你兒子沒有死在礦井裏,而是死在野外,是被人殺害的。所以,我們想證實這件事。”
“天哪,被人殺害的?”
“我們目前隻能推測,要證實這件事,得靠你配合我們的行動。”
“好好,你們抽吧。”陳財旺的母親立即將衣袖卷起。
林栗從背包內取出一次性的采血器具,很利索地抽了1毫升的血,然後封裝在塑料管中。
“一有結果,我們會通知你。”
dna的比對結果,證實了林栗當初的推測,白色骷髏頭提取的dna與陳財旺母親的相符,這意味著,陳財旺並沒有被炸死在坑道內,而是死在外麵。那麼,陳財旺到底是怎麼死的呢?難道是陳財旺製造了爆炸案,然後有人要殺他滅口嗎?
一周後,林栗再次來到陳財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