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婷坐在駕駛室一動未動,一臉昂然的樣子。
嚴曉春很想起來為自己說一句話,卻始終張不了口,眼淚一直往下掉,“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她在心裏對自己說,最後總算沒哭出聲來。接著,她輕輕地****一下後,忍著崴腳的疼痛,撐著磨破皮的手要坐起來,可試坐了兩次,卻未能成功。
“莫扶她,莫扶她,萬一骨折就糟了。”大家在周圍指指點點,卻沒有人願意扶她。嚴曉春深吸了幾口氣,擦幹眼淚,再次試了一下,感到一陣疼痛,還是未能站起來。再坐了一會兒,嚴曉春終於站了起來。
交警來了,站在小車旁邊彬彬有禮地詢問林曉婷是怎麼回事,林曉婷仍然辯解著她的車沒有撞著人,是嚴曉春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你車燈都不打,誰知道你的車要拐彎?我的車速並不快。”嚴曉春指著林曉婷說道。
林曉婷望著她,突然不說話了。
“小姐,你想這事怎麼處理?”交警走到嚴曉春麵前彬彬有禮地問道。
“隻要我的頭沒事,其他就算了。”嚴曉春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畢竟紅玫瑰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不是很壞。
“你的頭沒事吧?”交警問道。
“我得去醫院檢查。”
“看在你沒有無理取鬧的分上,我送你上醫院吧。”林曉婷開口了。
嚴曉春拒絕了,原因在於她說話的口氣很沒修養,紅玫瑰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在這一刻全都毀滅了。
嚴曉春坐三輪到了附近的第二醫院。看病的人很多,排著長長的隊。嚴曉春掛了號後,坐在候診室冷靜地想了一會兒,覺得傷勢不算很嚴重,打算讓醫生簡單處理就算了。3點半,終於輪到她了。她進外科室後,一個瘦瘦的醫生坐在那兒,盯著她打量了好一會兒,那眼神根本不像醫生看病人。
“你怎麼啦?”
“我被車撞了。”
“撞了?”外科醫生眼睛立刻睜得很大,“我看看。”
外科醫生檢查嚴曉春的手和腳後說道,“除了破了的傷口疼痛之外,你還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嗎?”
“腦袋曾有那麼一下子不清醒,不過現在好了,恢複意識了。”
“嗯,還好,不嚴重,隻是皮外傷而已。”外科醫生檢查了嚴曉春身體其他部位之後說道,“以後走路要小心,幸好沒傷著什麼重要的部位。”
“我走路要小心?”
“沒錯呀,不然你怎麼會摔成這樣子?”
聽了這話,嚴曉春立即糾正道,“不是摔傷的,是人家的車子碰傷的。”
“哦,我聽到的消息可不是這樣。”
“什麼?”嚴曉春驚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呢?”
“我剛接到我夫人的電話,說有個女孩子頭上受了傷,可能會來找我治傷。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那個年輕女子差點撞在她的車頭上,幸好她及時刹了車。結果,那個女孩子自己被嚇得倒在地上,頭部受了點輕傷。你沒事吧?”
原來這位醫生是林曉婷的丈夫。聽了他的話,嚴曉春簡直氣炸了肺。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她不願在此事上深究,就不必計較對方說些什麼了,於是,她嘴裏“嗯”了一聲。
接著,外科醫生略略檢查了一番,確定嚴曉春隻是頭上腫了個包,沒什麼大礙。之後,醫生為她身上的擦傷上好藥,包紮好傷口。
出了醫院,嚴曉春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心裏想道,自己沒刹住車,也有責任,既然頭沒事,就這麼算了吧。
然而,社會上議論她傻的言論鋪天蓋地襲來,說她膽子很小,怕事,自己吃了虧也不敢聲張,甚至連公司經理也指責她給公司帶來了不好的影響。
嚴曉春不想和經理辯論這件事的是非來證明自己什麼,但心裏卻窩了一肚子火,紅玫瑰到底是什麼人物?
“你撞到誰的車了?”公司裏一個叫瑩瑩的女同事看著嚴曉春很不開心的樣子,湊上前來談話。
“不是我撞車,是車子撞我。”嚴曉春沒好氣地回答道。
“不好意思,大家都這麼說。”瑩瑩又問道,“開車的司機是誰啊?”
“一個30來歲的女人,開著一輛進口小車。”
“是不是瓜子臉,個子高挑,很漂亮?”
“咦?你認識?”
“你居然連紅玫瑰這樣當紅的女人也不知道?”
“我一直在外麵讀書,到柚木工作才不久,真的對這些一無所知。”
“這個女人很有本事。”瑩瑩詭秘地一笑,“我在柚木工作5年,對柚木有點名氣的人物基本了如指掌。”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
“沒有人知道她的後台,不過她的後台很有錢。前段時間是一輛時尚靚車,才沒多久又換輛新的。聽說她以前和劉洪天關係極好,後來和一個更有錢的人物來往。”
“這是人家的青春付出的代價嘛。”另一個叫蘇小梅的女同事說道,“哼,以前也不過是星級賓館的迎賓小姐罷了,隻因有些姿色,不知被哪個有錢的煤佬看中,才讓她從一隻普通的‘雞’變成了金鳳凰。”
“是嗎?”嚴曉春不經意地說道。
“13年前,她在賓館工作,就是因為認識劉洪天,才過上舒適奢華的好生活。哼!”瑩瑩氣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