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時間對療傷再合適不過,她以為時隔三年,她已經放下了,可為何在聽到那黑袍堂主說到關於墨瑾瑜的事時,心口依舊那麼痛?
此時的冉卿安,完全沉浸在自我的思緒中,並沒留意到黑袍堂主倏地森然一笑。
空氣略微波蕩,一股無形掌風劃破萬空,朝著冉卿安狠狠席卷而來,轉上間便落在冉卿安的身體上,猶如驟雨疾飆,猛瀉狂卷,像是要將冉卿安嬌弱的身軀撕碎一般。
在這一刻,冉卿安似是風雨中的一片枯葉,隱現浮沉,又像是有形無質的虛體,飄忽梭遊。
當身體承受著劇痛時,冉卿安的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而後朝著斷崖下墜去。
黑袍堂主追到崖邊,腳邊妖豔的紅色血跡,是冉卿安方才留下的。眼看著冉卿安急速下墜,黑袍堂主嘴角噙著一抹莫名的笑意。
俯瞰群山,他便是這裏獨一無二的王,隻要他願意,一切唾手可得。
想要身居高位,哪會沒有流血犧牲?可這些都不重要,終將有一日,所有人都會臣服於他的腳下,包括,他想得到的那個她。
崖上的一切轉瞬消失不見,隻有那樣清透的天,下墜時,冉卿安的身體也控製不住的翻滾著,勁風刺得她睜不開眼睛,虛空的絕望瞬間湧入心頭。
她想起還未找到的日月追魂刀,還沒揭露仇隱堂的野心,還沒來得及叫那個男人一聲父親,更沒有機會再見墨瑾瑜最後一麵。
大概,他早已將她忘記了吧?
想到這,冉卿安萬念俱灰,卻無法阻擋身體下墜。
令冉卿安沒有想到的是,沒有想像中的疼痛,意識模糊間,她好似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聽到有人叫她姑娘,她想,她應該是得救了,可雙眼卻沉重的無法睜開,直到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好痛!
這是在冉卿安有了意識後的第一個感覺,全身上下,好似被人拆開重組後的痛意,令她動彈不得。
模糊中,記憶深處有明滅的光芒不斷閃爍,畫麵最後停留在石洞裏她所聽到的對話,以及墜下斷崖的那一幕。
不能死,她還不能死!
冉卿安極力與自我抗爭,終於掙脫出來,猛然坐起身時,口中還振振有詞:“不可以!”
睜開眼睛,觸及到她此時身處的木屋,陽光穿過窗子照射進來,暖洋洋的,就連空氣中也散發著獨有的木質清香。
鳥兒歡唱,朝外望去,籬笆小院,小橋流水,竹林茂密,猶如世外桃園。
看來,她確實是被救了,或許還是個世外高人!
強忍著身上的痛意,冉卿安掀開被子走下床,才剛扶著門走出來,便見一六旬老者,背著剛砍的柴火走回來。
老者鬢眉皆白,麵容清臒,膚色曬成古銅色,腰板硬朗,雙目有神,一看便知道是一位經過風雨且武藝不凡之人,最重要的是,冉卿安還曾與他有過一麵之緣。
見到冉卿安,老者眉目溫和,笑了笑:“姑娘醒了!”
她以為時間對療傷再合適不過,她以為時隔三年,她已經放下了,可為何在聽到那黑袍堂主說到關於墨瑾瑜的事時,心口依舊那麼痛?
此時的冉卿安,完全沉浸在自我的思緒中,並沒留意到黑袍堂主倏地森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