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悲痛地隻捶胸口,小新見了也隻是上前阻攔,說話語氣奶奶的軟軟的,像一個孩子,“好了,媽媽,我沒事的,你別哭了……”
結果那阿姨哭得更加激烈起來,甚至反過身來不對著他,卻也一直在哭。
安謹言正準備上前去勸慰她,卻被張厲伸手攔住,“小新的病為什麼遲遲不好,他究竟受了多少次家暴,每次的程度究竟有多深,而你作為一個母親,在生活裏沒有半點觀察的能力,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會調查得水落石出。二可想而知,若是今天小新沒有打電話過來,他是不是還有最大的可能性會被生生打死?”
聽張厲這麼一說,安謹言這才注意到了小新身上的傷。他天藍色的條紋衫上盡是被踩踏過的鞋子印記,手臂兩旁甚至於還滲出了絲絲血跡,而他雙目裏盡是恐懼。
“我隻是想要讓爸爸給我倒杯開水……我隻是想讓爸爸給我倒杯開水,結果他就說我太沒用了,說我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說要讓我去死。”
小新顫顫巍巍地說著,每一個字都無疑不是在他母親的心口上撒鹽。
“介於小新是涉及此次人命案較為重要的證人,我會找更加優秀的心理醫生來為她醫治,這個你大可放心。眼下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我想你心裏也都清楚,我們就不在這裏打攪你了。”
緊接著張厲便上前將小新扶了起來,可他卻死死地抱住阿姨不放手,顯然是不想和他的母親分開。張厲和安謹言他們相對視了一眼,隨即便吩咐著一邊在搜尋物證的小吳道:“你們調查完了以後就把他們母子帶回警局裏去吧,我等會會和醫院聯係,等我們回去的時候也會把他送到醫院去,在那之前記得照顧好他們。”
說完以後,張厲便又帶上小新的照片,又看向安謹言,“正好來了,那就先去那個大媽家一趟吧,關於那天的細節,我還想要再聽她親口複述一遍。”
安謹言和老孫乖乖地把他帶到了那戶人家。
離開時,安謹言也曾轉頭看了一眼那對坐在屋內的母子,他們仍舊互相抱在一起。
等出了這棟樓以後,安謹言才把自己的困惑說了出來,“身為一個母親,每天都要照顧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對這種情況一無所知呢?難道每一次他父親施暴時,她都剛巧不在家嗎,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嗎?”
老孫卻不讚同,“她不是每天都要忙著掙錢給她兒子治病嗎,所以一時間忘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張厲卻支持了安謹言的觀點,卻又不忘添話道:“她身為一個母親,又是那麼疼愛她兒子的母親,小新的一舉一動她不可能不知道,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明明知道,卻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