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事有所為有所不為,跟能力無關。”南雨洋再次皺了眉,“你現在還不懂,等你長大了……”
“嗐,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了啊。南雨洋,你以前怎麼沒這麼嘚瑟呢?”匆匆玉指照著他的腦袋使勁戳。
南雨洋這回真的不能忍了,一把抓住這羊脂玉蔥般的小手,“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你要是告訴我這世上你最喜歡誰,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會認識你。”寧小邪伸出另一隻手抱著那隻緊握自己的手,摸了又摸。
嘶,這女人,不,她還是女孩。南雨洋連忙收回手,仿佛怕被染上什麼病一樣。
世上最喜歡的人?不需要考慮,非他莫屬。等等,難道她——
“你是不是遇到了一個俊美非凡的青年,都是他跟你說的是不是?他在哪?”
“沒想到你還是個斷袖啊。”寧小邪噗嗤一聲笑了。
“快說!你快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南雨洋正要使勁抓著寧小邪,隻覺得手背上仿佛被鐵棍敲了一下一樣。一顆果核滾落在馬車的一角。
“你很喜歡他?迷戀他?”寧小邪還在不知死活的撩撥,“他叫什麼,你說他的名字,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名字。”
喜歡?迷戀?南雨洋泛紅的眼睛染上一層水光。
“別拿這種庸俗的詞語玷汙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南雨洋想起了那個立在船頭談談一笑,隨手讓自己免於毒箭的人。他精心的給那個滿身惡瘡的男人擦拭,溫柔像對待自己的妻子。他平靜如湖麵的臉龐,嘴角帶著幾分淡淡的欣喜說:“那就以身相許吧,他死了之後你就來侍候我。”
從那之後他每天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常伴他身邊。
“怎麼,你還想著——占有他?”
南雨洋的眼中透著冰冷,可是他卻被另外一道視線刺穿。
瞬間的迷惑,外麵趕車的老前輩是怎麼回事?平白無辜對自己敵意這麼大。
不等南雨洋回答,寧小邪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來。
“南雨洋,你可以啊。我還真不知道你對我有這種想法呢,膽子不小啊。這還沒正式上任就對主子存著覬覦之心。”仿佛非常上心的歎了口氣,“留不得,留不得啊!”
我對誰覬覦了?你誰啊?南雨洋正要罵人,猛然地撞進一雙勾人魂魄的眼睛。俯視蒼生一般,帶著濃濃的不屑和戲謔。
這眼神——“阿青!”
“你,你,你是阿青?不,你是寧小邪?”南雨洋結巴了。海珠分明跟他說過,凡青就是寧小邪,是女的。而且,她是前武林盟主顧長風的妻子。
可是,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不對啊,那如果她是寧小邪,那外麵的前輩——顧長風?
南雨洋淩亂了,指著寧小邪的手不停的顫抖。
“謝謝你,救了他們。”寧小邪微笑著再次握住他的手。
南雨洋自身深陷危機的時候還不忘搜找妙空門的落難弟子們。雖然對這些手下,寧小邪的感情並不深,但畢竟是自己一手創立的門派。那段日子裏,她手把手的教導他們,如何治病如何殺人。
想到剛才寧小邪一直逗自己說的話,覬覦自己的主人?
沒錯,他說過要以身相許。如今莫雨已經死了,他在海珠餓肚子裏留下了自己的血脈。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他家的血脈。如今他縱然可以拋棄一切全心全意的成為她的仆人。代替莫雨侍候她,這是當初他們浴血奮戰,凡青挽救他們整個家族的時候就承諾過的。
南雨洋鄭重的跪下,對著這世上唯一一個讓他肝膽塗地誓死追隨的人下跪。
“小姐。”
這一跪讓寧小邪的心都一顫。南雨洋說什麼也是王世子孫,更何況男兒膝下有黃金,如此情誼讓她覺得有些沉重。這因果是不是太大了一點,若是修仙的路上,她一再的糾纏在紅塵中,這大道遙遙無期啊。
不過,也罷。反正也是要陪著顧長風走完這百年歲月。車到山前必有路,寧小邪的憂慮轉眼已經釋懷。
“去,跟你家姑爺說我餓了,快點到下一個鎮,我等著吃飽喝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