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空黑沉沉的,宛如潑了濃墨般,壓抑得快要讓人無法呼吸。
“暴風雨要來了啊。”
沈無墨雙手環胸,倚在一根柱子上,看向倒吊著的洛初顏:“考慮得怎麼樣了,要是同意,我這就讓人放你下來?”
此刻的初顏腦袋充血,口幹舌燥,一句話都不想說。
主要說了也白說。
沈無墨不會聽她的。
“瞧瞧你現在這副狼狽樣,就算死了又有誰會記得?君禦還年輕,遲早會給你兒子找個後媽,到時候他們相親相愛,你甘心嗎?”
沈無墨眯著眼睛,她的軟肋無非是君禦和那兩個兒子。
“水……”初顏張了張嘴,溢出一個字。
“這就對了。”
沈無墨拿了瓶礦泉水擰開,送至她的嘴邊。
洛初顏是被君禦養得太嬌了,沒吃過苦,才半天她就願意開口了,離合作還會遠嗎?沈無墨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麻煩你先把我放下來……我不想在腦子裏養魚……”初顏扭頭避開,淡淡的說道。
沈無墨挑眉,沒動。
初顏咳了兩下,又說:“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難道你還怕我逃走麼……”
“逃走?你就算吃飽喝足了,也沒那個能力走出去。”
沈無墨嗤笑一聲,將洛初顏放了下來。
遠處的幾個守衛看到他的舉動,並沒有過來阻止,畢竟在他們眼中,洛初顏就是個螻蟻,抬抬腳就能踩死。
初顏被放下來,整個人軟軟的滑坐到地上,但她確實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多謝。”她喝了整整一瓶水。
沈無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先別急著謝,你要是敢玩我,那你剛才喝進去的水就等著曬幹吧。”
曬幹?
他意思是明天繼續吊著?
初顏不想再來一次,太難受了,她真覺得要死了一樣。
但人,之所以為人,就是知道有的事情不能妥協,有的事情必須堅持立場、寸步不讓!
反之則跟牲畜無異。
“我的確能夠接近總統,但我不會幫你催眠他。”在她眼中,貝裕森是個非常合格的總統,他辦實事,為老百姓著想,讓人看到生活的希望,不支持他支持誰。
沈無墨臉色一沉,陰惻惻的盯著洛初顏:“你耍我?”
初顏搖頭,認真道:“我說的是實話。”
“我他媽要你說實話有用?”沈無墨惱火得很,忽然怒極反笑:“嗬嗬,洛初顏啊洛初顏,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初顏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他要來更狠的了。
但她不後悔。
沈無墨看她麵無表情的臉,朝不遠處的守衛吼道:“過來兩個人!”
很快就有兩個人高馬壯的守衛跑過來。
“你們,好好伺候君太太。”
沈無墨衝洛初顏笑了下,聲音猶如毒蛇一樣陰冷,充滿惡意:“務必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