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羅帳珠簾瘦,海棠同映玉搔頭,半卷殘棋猶溫酒,輕衫半解紅酥手。
胡塵迷迷瞪瞪的進了素素的閨房,瞬間清醒過來,悄然打量四周,正思慮著有何脫身妙計,不料一個溫香滿玉已然撞入懷中,胡塵低頭看去,確是素素已羅衫半解,雙眸迷離的倚靠在胡塵身上,胡塵頓時尷尬的手不知往何處放才好,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連忙後退兩步,素素不防胡塵竟然後退,站立不穩朝著胡塵倒來,胡塵連忙側身避過,素素一個撲空,轉頭滿臉幽怨的看向胡塵。
素素撥散秀發,一頭烏黑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幾可與人等高,素素紅唇微張,語氣哀怨道:“公子既已入了素素閨房,又何必如此拘謹,良辰美人,公子難道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胡塵此刻已完全回複平素風采,哪裏有半分迷醉之色,眼神清亮,正色笑道:“素素姑娘會不會吃了我,我可不敢確定,但你本性並非如此,又何必作踐自己?”
素素聞言麵色一冷,再不複方才溫柔神態,冷聲道:“看來素素是高估自身魅力了,既然胡公子早就看穿了我,又為何肯隨我入這閨房?既已入了閨房,又何必惺惺作態來羞辱於我,莫非公子另有怪癖,也好,本姑娘什麼場麵未見過,公子高興即可。”
胡塵聞言苦笑道:“素素姑娘,實在對不住,小子心直口快,並非要羞辱於你,實在樓下師兄那關不太好過,便想借姑娘此處暫避一二,如若引起姑娘的麻煩,胡塵願意賠禮道歉。”言畢恭敬行禮。
素素見胡塵神色不似作偽,不由對其感官好上幾分,仔細打量了下胡塵,就容貌而言,胡塵並不出色,屬於那種耐看型的,此刻認真向她行禮的樣子像極了那個人,本來稍有改觀的情況再度失衡。
素素冷哼道:“說的輕巧,你以為道歉就有用嗎,女子閨房男人豈能隨意進出?即便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以為從今往後我的名節還能保全嗎?你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想撇得幹淨,哪裏有如此簡單!”
胡塵被一番話問的啞口無言,他怎麼沒聽人提及過還有這種事,這又如何是好?胡塵偷瞟了一眼素素,美則美矣,但胡塵對她沒有絲毫感覺,素素給他的感覺他有些說不清,但他肯定不是關於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愫,非要形容的話素素就好像是小尾巴與李鈺的集合。
素素見胡塵偷瞄他,剛剛升起的半分好感瞬間全消,以為胡塵就跟宋熙澤一般是個表裏不一的人,想起宋熙澤的命令,素素本來還對胡塵有幾分憐憫之心,如今看來他們都是一丘之貉,青蓮劍派也必然不會像外界盛傳的那樣好到哪裏去,青兒還等著她的營救,隻希望這件事件辦妥後,宋熙澤能兌現諾言,還他們自由。
素素殺心頓起,這些年她境界大不如前,但她的閨房卻被她打造成了一個無法之地,房門一關,整個閨房便是她的天下,除非擊敗她,或者由外麵破開,否則等閑結丹境的練氣士以及氣動境的武夫都難逃她的掌心,由她予取予求。這也是她答應下宋熙澤的信心所在,不然像胡塵這類已然結丹的大宗大派的弟子保命手段必定層出不窮,不將胡塵引入三樓閨房,她還真沒什麼信心能留得下他。
胡塵敏銳的感覺到了素素的殺意,不由詫異莫名,剛才還聊的好好的,剛說完三兩句話後素素便要取他性命,這又是哪一出?此刻腦海裏不知怎的回想起張三封的一句話,‘女人心,海底針’,以前他一知半解,此刻倒是深有體會。
麵對素素毫不掩飾的冰冷殺意,胡塵收起了笑臉,略一運氣,竟有幾分凝滯感,胡塵不敢大意,再試了一下,靈氣運轉艱澀難行,胡塵不由大為驚訝,思忖一下便想到了緣由,再次打量了下素素的閨房,這才恍然大悟。
本來練氣士在邁入結丹境以及武夫踏足氣動境後,靈氣運轉便如同江河之水滔滔不息,隻是因為素素閨房特殊的布置限製了整個閨房裏靈氣的流轉,這才造成了胡塵不論是武夫氣動境還是練氣結丹境的靈氣運轉都受到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