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十一份開始寫的卻是一些她每天遭遇的瑣事,每封信的末尾都會問一句:你還好嗎?
今天天氣晴朗,幫人家帶小孩,身體無恙。你還好嗎?
今天天氣陰冷,在家待業,吃了些番薯粥,風濕病犯了。你還好嗎?
今天
一個服務員從王樂業身邊路過,然後驚訝地看到了一顆晶瑩碩大的眼淚從他的眼睛滾落下來。
自從離家出走,當走讀生,上了初中之後,王樂業就已經暗暗發誓自己一定不要再流淚了,可是此刻那種難受卻讓他受不了,再也忍不住像個小孩子一般抹眼淚。
要是自己沒哭,看了信之後一點感覺也沒有的話,王樂業一定會認為這女人活該!活該這麼多年一個人孤孤單單,一個人自己辛苦過活。
可是現在卻哭,內心的柔軟是騙不了人的,也是騙不了他自己的。
不管孰是孰非,王樂業現在都不想去想了,內心那種以往近似偏執的狂魔頓時就在空氣裏消失了,無影無蹤。
可是想到以後要該如何麵對的這個女人,王樂業又犯起了難了,他可沒好意思拉下臉來去主動認錯。
不!不是認錯!
頂多就是和好
因為王樂業還是堅持是那個女人有錯在先,所以自己根本就沒有需要認錯的需要。
這點小自尊還是在王樂業心裏燃燒起來了,一並把那些犯難的事情都驅散了,心情頓然也就明朗了。
王樂業喝掉了一杯冷飲之後便付錢走了,因為這時間也快到晚飯時間裏,所以給她買點吃的東西還是要的。
不然他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和腦力把她救活,而她醒來之後便活活餓死的話,哪自己不就是白費力氣了嘛!
心裏這樣想著,王樂業總算沒有了那種別扭的心情,出了冷飲店之後便在隔壁的隔壁買了砂鍋清粥和一點小菜。
但是在他買完粥之後,醫院卻打來了電話說明此次手術的費用。
“八十萬!”王樂業驚詫道。
這是什麼情況。
打電話來的是醫院的主任,語氣還算客氣,“是的,因為這一次院方請來的可是省級醫學專家陪同指導手術、而且儀器和藥物各方麵都是用了最好的。就比如你要求的一台超精細分離儀器,全國也就五套,是我們醫院花重金租借來的。所以”
雖然王樂業這一次醫術揚名,更是解決了一個全新的醫學難題,給醫院和以後的醫生都提供了治療經驗,可以說功不可沒。但是院方卻因為不是直接受益者,再加上王樂業拒絕了留院當醫生,所以醫院這一次並沒有像當初承諾的那樣慷慨大方。
“好吧。我會盡快還清的。”王樂業打斷了他‘孜孜不倦’式的話語,疲憊再次襲擊上了他的臉龐。
掛了電話之後,王樂業走在大街上依然有些恍惚。
雖然自己的工資不錯,現在也是有點積蓄了,可那是打算和林沐雲求婚和訂婚用的。這
王樂業陷入了兩難,眉頭皺得老緊,恨不得仰天長嘯了。
回到醫院之後,王樂業才發現病房內多了幾個不速之客,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食物被擱在了地麵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籃子的水果,看來是這幾個陌生人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