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聽到這話,身子搖晃,朝後倒退了幾步,一下暈了過去。舅舅過來,和我一起將她扶了住。
“快,將你媽媽扶到病房裏去,讓她躺在g上。“舅舅對我說道。
我已經被這沉痛的打擊弄亂了頭緒,如果不是舅舅提醒我,我連接下來該怎麼做,已經是六神無主。
還好有我的這些親人們,他們在我們一家人最需要他們的時候,留在我們的身邊。
媽媽被他們扶進了病房,舅媽開始掐媽媽的人中穴道,醫生也開始檢查著媽媽的身體。我跪在g邊,哭叫著媽媽,希望她快些清醒過來。
媽媽是無法承受爸爸病情的打擊,暈過去的。
休息了一下,在醫生和舅媽等人的搶救夏,媽緩過神來。抱著我,又是痛哭起來。
“安夏,你爸爸他……安夏,你爸走了,媽該怎麼辦,怎麼辦啊。”
“媽……”我也難過地哭了起來,第一次遭遇這樣的親情分離折磨,我的心無比的悲痛。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現在這樣讓我身心疲憊。我搖墜的身子,在這個病房裏顯得那般的脆弱。
抽泣聲,在這個病房裏混成一片。我的親人們,都被這樣的殘酷刺傷了心裏的那些脆弱。所有的人,都在為爸爸的生命感傷。
我和媽抱成一團,哭成了淚人。親人們都勸著安慰著我和媽。重新來到急救室的門口,等待著。所有人的心思,都十分凝重,媽不斷地抹著眼淚,一把一把。
爸爸被護士從急救室裏推到了普通病房裏,手上插了吊針,嘴上掛了氧氣管,呼吸微弱。
媽媽從急救室門口,就一直拉著爸爸的手,緊跟著護士。這種生死離別是的情感,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動容。
“老頭子,你醒醒,你醒醒啊,安夏回來了,你的兒子安夏回來了。”
“爸爸,我是安夏,你睜看眼睛,再看看我們吧,爸爸。”
爸爸的手動了一下,媽媽趕緊過去,拉住他的手。他想說話,卻有說不出來,隻是搖頭。我能從這個動作中感覺出來,爸爸是在安慰我們,讓我們不要難過。
但看到爸爸現在變成這樣,作為他最親的人,我和媽媽怎麼能說不難過就不難過呢。
爸爸又對我招了招手,他是想我過去,想有話對我說。他就是做這樣一個動作,都那麼的痛苦,爸爸的生命,在他的毅力下堅持著,他是想再陪陪我和媽媽。對我們的離別,爸爸實在是舍不得啊。
“爸爸。”我叫了一句,可眼淚忍不住的掉落。
此刻的傷痛,痛切我的心扉。
他想說話,我給他取下了氧氣罩,他說話的聲音氣息微弱。
“兒子,爸爸走了,你要照顧好你的媽。我,我多想看看我未來的兒媳,可……”
“爸,我會照顧好媽。你想看兒媳,我就叫她回來,讓你看看,好嗎。”
爸爸點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我給他把氧氣罩戴上,他很吃力地吸了幾口。
“你爸爸常在我麵前說,想讓你找一個女朋友,他想看看你的女朋友。兒子,你爸爸的時間不長了,你能滿足爸爸的這個心願嗎?”
“媽,都怪我。我打電話,就讓她回來,好嗎。”
“好,你爸爸想看看她,這是他唯一的心願,他是放不下你啊。”
“好的,媽,我知道了。”
出了病房,我給蘇雅發了短信。
“姐,我爸他---他不行了。姐,我爸想看看我的女朋友,你願意來看看他嗎?”
我害怕蘇雅會拒絕,發了短信過去以後,我憂心忡忡地期待著蘇雅的來信。
“安夏,我明天一早就過來,好嗎。把你的地址發給我,你告訴你爸爸,就說我明天就到。”
“姐,謝謝你,我愛你。”
蘇雅同意了,這讓我很感動。不管她的心裏,是否真心願意做我的女朋友,但今天,為了我爸爸的心願,為了讓他能看到自己未來的媳婦,蘇雅願意來完成他的這個心願。
是同情也好,還是蘇雅對我有愛也好。我為她的這個舉動,滿心的感謝。
我在醫院守了爸爸一個晚上,媽也堅持著在醫院裏呆了一個晚上。媽說,她想留在醫院裏,陪著爸爸走過最後的時光,這就是他們老年的愛,一種親情裏的不舍。第二天早晨,我到縣城去接到了蘇雅,由於昨天夜裏幾乎沒有合眼,我一臉的困意。加上傷感後的疲憊,我的眼圈紅紅的,泛著腫。蘇雅看到我,心疼地愛揉著我的臉,眼神裏,對我充滿了憐惜。
“姐。”
看到她,我就想看到自己最親的人一樣,想在她的身上,找到一點安慰,最困難中的心裏安慰。一聲姐,叫得有些心酸,我在此刻,就像是一個隻有幾歲的小孩,受到了傷害以後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