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沒再回頭,他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雲初愣愣的看著,直到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她這才歎了口氣,進了院門。
回了自己的房間,雲初打開赫連度拿過來的那個盒子。
裏麵是一封信,是赫連度的筆跡,雲初打開看,裏麵講述了他是如何得知容青身亡,如何得知容青的叛國投敵,裏麵還著重強調了念在容青曾經的功勞的份上,這件事最終以雪崩為收場。
一場雪崩,掩埋了大家以為的真相,而真正掩埋的卻是夏霖皇帝是私心。
怪不得這麼大的動靜,這麼大麵積的傷亡,幾乎是全軍覆沒,夏霖的朝堂之上竟然沒有一人追究不合理,甚至連容老將軍,容家一家,以“行事荒唐,損失慘重”這樣荒謬的借口,容家自請回老家安享晚年,卻在回程的路上遭了難。
後麵還有一封信,那封信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上麵還有沾染了類似於血之類的汙跡,雲初眼神一變。
打開那封信,赫然就是她的親筆,下麵還有她的落款。
雲初將那親筆看完,手抖得止都止不住,做戲要做全套,這些“證據”,全部指向了容青的叛國投敵。
據赫連度所說,這些“證據”是在幸存的人,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李忠身上找到的,而李忠,現在被關押在……
雲初急急忙忙就要出去,而微生墨卻拉住雲初,“走吧,我帶你去……”
不知道微生墨從哪裏找了倆馬車,雲初心急如焚想直接騎馬,而微生墨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上車。”
雲初看了眼他的表情,沒有表情,熟悉如雲初自然是知道他是在認真了,於是乖乖上了車。
對於微生墨的“未卜先知”這樣的事情雲初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這是他的保命的技能,但是並沒有想過利用他的這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很多答案,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也願意自己去找尋。
很快倆人就到了之前關押棠玉的位置,隻是這次已經沒有重病把守,所有的房屋已經人去樓空了,像是一坐空城,雲初輕車熟路的推開門,走到裏屋,此時李忠正蜷縮在床上,而他的腳上已經扣上了腳鏈。
看到雲初倆人的進來,他瞬間爬了起來,“你們怎麼不還給我送飯?我要餓死了……”
“李忠?”最先開口的是雲初,而微生墨已經體貼的離開並且帶上了門。
“你是誰?”此刻李忠明顯感覺到不對勁了,以前進來送飯的並不是這個人。
雲初先是安靜的看著李忠,在她記憶裏的那個人是穿著盔甲看起來還有些淳樸的漢子,而不是此刻這個躺在床上瘦弱的為了一餐飯會如此放低自尊的人,她以前真的是瞎了眼了。
對方打量的目光讓李忠覺得很不舒服,那目光裏甚至包含了失望、憤怒、痛苦等很多情緒,他覺得麵前的這個女人有些熟悉,但是他好像並沒有見過她。
這次他沒再回頭,他翻身上馬,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