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道,“我叫張小白,你可以稱呼我的名字。”
氣氛有些尷尬,何常在趕忙笑著圓場道,“爸,白哥是我的朋友,是有本事的高人,還救過我的命呢。”
沉寂少許,何振東道,“你先出去,我和張小白有話要說。”
“可是……”何常在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擔憂。
丫的,怎麼整的我像見公婆的小媳婦。我自嘲一笑,“你先出去吧,我沒事的。”
見我發話,何常在也沒再堅持,恭恭敬敬告辭出去。
待房間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時,何振東冷哼一聲,眼神漸而銳利,“張小白,你這個條子挺有本事,能混到我兒子身邊,還能取得他的信任!”
“原來你已經調查過我了。”
我輕笑一聲卻並不驚訝,像何振東這種黑道老油子,估計把身邊人的八輩祖宗都摸清了。
何振東冷聲道,“我兒子為人講義氣,不計較你的出身,但你小子再我麵前最好別耍花招!”
耍花招?嗬嗬,我現在連一句廢話都懶得說,更不想和這位黑道投資耍心眼,
我神情不變,語氣平靜道,“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我來是想勸你放棄黑道勢力,把以前貪的黑錢全部吐出,並向警方坦露所有罪行。”
“哈?”
可能是我的坦誠嚇到了何振東,他瞪圓了眼睛,愣神良久才愕然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既然我敢說,就有說服你的理由。”
說完,故意愣了一會兒。見何振東沉著臉不吱聲,我才繼續道,“你躲在這裏逃避陰債,那些鬼魂的注意力就會轉移到何常在身上。佛珠手鏈能保護他一時,卻保不住他一世。”
何振東臉色稍有陰沉,旋即說道,“我們做這一行的,能有幾個壽終正寢?何常在既然是我兒子,就要有這種覺悟!”
我嗤之以鼻道,“這就是你想老鼠一樣縮在地洞裏的理由?”
“小子,這是打坐吐息修行的法子,你懂個什麼。”
事到如今,何振東還在這裏給我裝大頭蒜。於是我直截了當揭穿道,“修行?你牆上貼的這些符咒都是驅鬼的,還有外麵的鬼仙供奉位。如果沒有這些,你活不過半個時辰。”
話音落,何振東臉色微變,驚疑聲道,“你是道門中人!?”
“我隻是普通人,隻是眼睛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我咧嘴輕笑道,“比如纏繞在你身邊的這些鬼魂,要不要我說出幾個麵孔,說不定你會有印象。”
“胡說八道!”何振東色厲內荏,臉色更蒼白幾分。
“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脖頸下三寸有黑痣,懷裏捧著個胎兒,站在房門口,我剛進門的時候,她還朝裏邊探頭來著。
還有個禿頭的大個,渾身是刀口,腸子肚子流一地,問你什麼時候下來陪他……”
我每次說完一個人,都留心觀察何振東的反應。隻見他臉色蠟黃,額頭豆大汗珠滾落而下,眼神逐漸慌亂。
剛才所說並非嚇唬人,而是我進入這個房間之前,真實看到的鬼魂。
良久之後,何振東虎著臉憋出一句話,“活人我都不怕,死了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有種的進來弄死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