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全國各地騷亂四起。遼皇不得不派出五名特使奔赴全國進行安撫,又從國庫劃撥百萬白銀做賑災之用,可無奈的是,有白銀也買不到糧食,慣與魏國做生意的大戶們發現遼魏邊境被西北軍嚴密把守,一概糧食,哪怕是喂豬的糠都不得運出邊境。
商戶們拿著銀兩買不到糧食,而大魏的糧商也頗有怨言,眼見著白花花的銀子卻沒法掙。有膽大的走小路運了糧出去,還沒送到收貨人手上,就被西北軍將士截住了,糧充了軍糧,人被砍了頭。之後,再無人敢私賣糧食於遼人。
監軍隊的人不知從哪裏得知了這個消息,還特意到那商人家裏去調查,信誓旦旦一定會給他們一個說法。
第二日瀾江正在同馬上將要啟程去平州換防的一萬兵馬訓話,監軍隊的大人們浩浩蕩蕩的過來了。齊刷刷的跪在點將台前,領頭的周泉大呼:“趙將軍,我們來為民喊冤。”
瀾江心知他們為何事而來,不願與他們多糾纏,道:“各位大人先回去吧,我稍後與你們解釋此事。”
周泉不依:“趙將軍,你今日要是不能給我們一個答案,我們就長跪不起。”
瀾江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們,而是依舊為士兵們進行出發前的動員。
周泉見狀,連呼三聲萬歲,伏地不起,痛哭流涕。
見狀,瀾江徹底失去耐性,你要撕破臉皮,那便如你所願。
“周大人,你們一行人未經軍令,便擅闖我誓師大會,按軍法是要打二十軍棍的,不知你們為了何事寧可違了軍法也要闖進來。”
周泉自持年老,斷定瀾江不敢真打,也不跪了,站起來指著瀾江的鼻子罵道:“女子誤國啊,我大魏本就民生多艱,士農工商,商人最末,生活艱辛。今年我大魏糧食豐收,糧價頻跌,許多糧商衣食成憂。好容易遼國缺糧,出高價來買,兩國貿易本屬正常,你卻令西北軍嚴守邊境,一概糧食不得賣出,這不是要絕了那些糧商的生路嗎。有冒險售糧出去的,居然被你罰沒了家產,還砍了頭,如此殘暴之人,居然是我們西北軍的主帥,陛下啊,你被奸人蒙蔽了啊!”一詠三歎,說的自己都老淚縱橫。
“好一個生活艱辛,好一個衣食成憂。我倒是不知道我大魏的商人們居然生活如此艱難了。那我請問周大人,昨日你們在內城最大的酒樓雲天樓吃的那桌十兩銀子一席的酒席,是誰付的錢?那身穿綢緞,腳履絲屐的商人們究竟困在哪兒苦在哪兒?遼人是我大魏世代仇敵,亡我大魏之心不死,今日你賣他糧食,明日這糧食就變成他攻打大魏的軍糧!我嚴令禁止私售軍糧與遼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仍有那些貪利輕義的要賣,在他眼中,那些銅臭竟比我西北將士們的命還要重,此等罔顧家國大義、罔顧我百姓安危之徒,有一個我殺一個,有兩個我殺一雙。”瀾江聲如破玉,擲地有聲。
周泉被頂的幾乎喘不上氣,手指抖著,“你、你”了半響也沒說出一句話。
“還有你,周大人,我皇命你為監軍,不是要你來與民同樂的,內城的花酒可還合你口味?你身為監軍,知法犯法,不為我西北軍、我大魏朝著想,反而替奸商說話。我看你這監軍不當也罷。你們速速離開西北軍,前日及昨日你們在內城中行事我具找了證人簽字畫押,已著快馬送回帝都,你們此時返回帝都說不定還能趕上在陛下麵前解釋一二。”
這下,周泉大人是徹底暈倒了。周圍的跟班的慌慌忙忙的抬著他往場外去了。
周泉醒後,連夜帶著監軍小隊趕往帝都。軍營裏的將士們都大喊痛快。劉元橋有些擔心:“將軍,就這樣把他們趕走了沒事吧。”瀾江笑道:“怎麼會有事,陛下巴不得我們把他們趕走,等著瞧吧,陛下還有賞賜過來呢。”
果然,瑞武帝在看到瀾江的密報後,拍案大笑,對一旁伺候的太監總管溫公公道:“好響的一個耳光啊,打的那魑魅魍魎直叫苦。手伸得太長,都伸到朕的西北軍裏去了,瀾江這丫頭還真是毫不留情麵,居然把青樓裏的花娘都請來寫了證言,這次我看周泉還怎麼狡辯。傳令下去,賞趙府過年年貨兩車,還有西北軍的年貨也要發放了,比往年加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