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永忠被抓後,二十萬西南軍乖巧的如同綿羊,老老實實的在城外就地駐紮,還上繳了全部的兵器與口糧。每日由禁衛軍負責夥食。
李甘是先喜後憂,愁的頭發都要掉光了:這樣多的將士們,每日把他們拘在一處就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還要操心不讓他們鬧事、不許因為夥食問題鬧情緒,這完全是強人所難,李甘捋捋剩了沒幾根的胡子,不由得羨慕起借著看護趙將軍而躲回趙府偷懶的文白,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瀾江受傷的事,自然在趙府裏掀起了軒然。雖然傷勢已經好轉了不少了,可是趙夫人還是狠狠掉了一把眼淚。她也不埋怨瀾江衝動冒險,也不怪文白知情不報,就是坐在屋裏拿著個手帕,抽抽噎噎哭個沒完。
哭的文白愧疚的恨不得以死謝罪。瀾江一個頭兩個大,趙光遠將軍在外一向是說一不二,絕對的男子氣概,可是回到內宅,一樣被趙夫人吃的死死的,就是因為趙夫人會哭。如今這一招又用在瀾江身上了,瀾江無奈,隻好乖乖檢討認錯:“娘啊,是我錯啦,以後不敢了,您別哭了。”她給文白使眼色,文白連忙狗腿的捧了茶杯送上。
“丈母娘、啊不伯母啊,您看事發突然,當時隻顧著給瀾江治傷了,後來又趕上西南軍攻城,我是一根蠟燭兩頭燒,見瀾江傷情穩定了,就沒敢回來報信。您別氣了,氣壞了劃不來,不行就揍我一頓消消氣,別哭了。”
趙夫人見兩人都識趣的認錯了,便施施然收了眼淚,用力戳了戳瀾江的額頭,道:“給我好好養著,沒有個三兩個月,別想給我到處跑,就是陛下來了也不行。”又和顏悅色的對文白道:“文白啊,又要辛苦你了,我去廚房看看補品燉好了沒,一會兒陪著江兒吃點兒。”說完婷婷嫋嫋的走了。
文白竊笑不已,衝瀾江得意道:“瞧見沒瞧見沒,這叫丈母娘見女婿,越看越喜歡。”
瀾江冷冷回道:“那是因為我,她才有可能成為你丈母娘,沒了我,你試試,看她還待見你不。”
文白一聽,頓時炸毛:“雅蠛蝶啊小江江,俺說著玩兒滴~~”
有人歡喜有人愁,這邊是和和美美的母慈子孝,另外一邊就沒這麼好看了。孫貴妃披頭散發、臉色青白的躺在榻上,跪坐在地上的李原也是一副如喪考批的模樣,胡子拉渣,狼狽不堪。
“我精心設計,原本該萬無一失,如何會變成今天的模樣……”沉默許久,孫貴妃抬手捂住眼睛,原本清瘦的她如今更顯得骨瘦如柴。
“母妃,孩兒實在沒有想到,父皇竟然已經康複了,而且那個小軍師出奇的厲害,折騰出了很多新武器,把西南軍打的無還手之力。都察院的那幫探子,刺殺趙瀾江居然也失敗了。”李原惶恐不安的說道,他現在是驚弓之鳥,不知道哪一天他父皇的大刀就會砍下來,謀反是重罪,哪怕是皇子也不會姑息。
孫貴妃搖頭,長歎一聲,頹然揮手,“運勢不在我這邊,一貫是這樣,賊老天,當初和元後鬥,結果被蔣氏得了漁翁之利。後來和蔣氏鬥,又被繡妃那個賤人得了便宜。總是如此,老天爺對我何其不公啊!罷罷罷,我就等著看,皇上會如何處置我們母子,就算是入了地獄,我也要讓那些害我的人不得安寧!”孫貴妃咬牙切齒,枯瘦的臉上一片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