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看著那火炬的光芒又黯淡了下來,算算時間,估計已經在這密室裏麵呆了六七天了,她剛要開口,拓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聲道:“你還需休養幾日,這密室最是安全不過,我們,過幾天再出去吧!”
舒真真立刻道:“是啊,這裏最適合靜養,外麵各路人馬雖多一時三刻也攻不進來,而且還有兩日的糧食清水,我們再呆兩天吧。”
君玉搖搖頭,盯著拓桑:“你失蹤兩天了,應該有很多人在找你的。”
“博克多”在密室裏突然失蹤,外麵的那幹教徒豈肯善罷甘休?再加上一撥撥或明或暗的覬覦者,寒景園裏估計不知已經亂成了什麼模樣。
拓桑頹然在地上坐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站了起來,拿了火炬,輕聲道:“走吧。”
舒真真看看君玉,君玉點了點頭,兩人跟在了後麵。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那道石門前,拓桑將那把生鐵模樣的鑰匙帖在地圖指示的那片石紋上,石牆上立刻無聲地打開了一扇門。
三人魚貫而出,回頭看時,那石門卻依舊開著,拓桑伸手一推,那石門力道何止千鈞,再也關不上了。
外麵的秘道裏扔著一些已經燃盡的火把、蠟燭的餘灰,站在過道上,隱隱聽得外麵一片廝殺之聲。
君玉往情魔住過的那間石屋走去,燭光下,那堆東西依舊在那裏,還沒動過,想是這些天來,那些和尚一直嚴守在秘道出口,一直沒有外人進來過。
她拿起自己那件撕破的袍子,上麵的血痕早已幹透,雖然石屋裏氣溫較低,幹透的袍子不至於發餿,但還是隱隱有著一股血腥味。她拿了袍子,毫不猶豫地穿在外麵,抬起頭來,笑了:“走吧,可以出去了。”
拓桑一直在旁邊舉著火炬,兩件衣服就是兩個世界,麵前的人兒笑容那樣果決,刹那間又變成了初見麵時風采翩翩的少年模樣。僅僅是一道石牆之隔,那個身穿月白衫子的少女,已成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回想而已。
君玉迎著他那複雜而傷感的目光,心裏一窒,勉強笑了一下,拓桑轉過頭,大步走在了前麵。
越接近出口,那一片廝殺之聲就越加響亮了起來。
三人在出口處站定,此時正是正午十分,強烈的光線直射下來。三人久居密室不辨天日,這時忽然見到如此強烈的光線,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來。
外麵的打殺聲震耳欲聾,三人已經看到婆娑的身影和兵器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三人互視一眼,順著秘道的石梯快步走了上去。
一個黃袍教徒腿上挨了一刀,一個趔蹵,順著石梯滾了下來,剛滾了幾級,忽被人托起,那人出手如風,點了他身上幾處大穴,止住了洶湧而出的鮮血。
那教徒本已痛得快暈了過去,見到扶住自己的人的麵孔,不由自主跪了下去,喜道:“博克多出來了。”
那一幹打鬥正激烈的人忽然見到秘道處出來三個人,不由得齊齊住了手。
強烈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來,君玉閉了閉眼睛,剛睜開,眼前又一黑,兩個人旋風般衝了過來,其中一人顫聲道:“君玉,你出來了。你終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