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瓶子呢,開門吧。”等在後排的西門雲高焦急期盼著林浩的答案。
“這些棒槌瓶什麼價入手的?方便說嗎?”
“瞧你說的,咱哥倆還說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中國這麼大,咱們哥倆都能在開封相遇,你說這是一般的親嗎?這幾個瓶子都一樣的價,都是五千五百元,六個瓶子總共花了三萬三千元。沒花多少錢,卻買了一大堆,新貨老貨你就直說,我又不是第一次栽跟鬥,再說也沒多少錢,我能抗得住。”
林浩一聽幾千元,反而更擔心了。這些康熙棒槌瓶若是幾萬元的價格,買者大都會很謹慎,會請朋友幫忙掌眼,可幾千元的價格心理就不同了,會有一種反正也沒多少錢買虧了權當交學費的想法。
這幾件康熙棒槌瓶的釉、色、紋幾可亂真,畫師的水平,釉料青料的配製,燒製的火候,絕非一般,按理說應該拉坯製胎才是,那樣仿製出來的瓷器就更不易辨別真偽了,添加官款後,價格會數十倍飆升,那樣仿製者才會高興。可現在為何仿製價格相對很低很低的民窯瓷器呢?
理由隻有一個,薄利多銷。
很可能這是作假者故意仿製民窯瓷器,價格較低,但相對官窯瓷器來說,很容易出手,這是專門針對普通收藏者的仿品,收藏人群中十有七八是普通收藏者,人數龐大,需求甚多,注漿製胎可以規模化生產,要多少有多少。
沒有什麼比這更恐怖的事情了。
“難道,難道這裏麵還有新瓶子?”西門雲高看著林浩的眼色問道。
“閑了倒也能把玩,就是別轉手。”林浩答道。
西門雲高明白了林浩話裏的意思,輕輕歎了口氣,默不作聲地把瓷瓶收納回了紙箱子裏,下車又從前門坐了進來,拍了一下方向盤,爽朗笑道:“走,咱們哥倆找個地兒喝茶去。”
車沒開出去多遠,林浩的電話響了。
“是我,我已經離開了徐家莊,正在返回洛陽的路上呢,還是那條顛散人的土路。”
“怎麼樣?買到了嗎?”林浩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故作鎮定地咳嗽了一聲。
“你也不問問人家有沒有被土路顛壞,也不說聲辛苦了,上來就問有沒有買到,我是你的丫鬟嗎,就是你的丫鬟,你也應該關心一下丫鬟,好顯得你這個主子是個體恤下人的好主子嘛。”冷漣抱怨著。
“……你辛苦了,不好意思,一時著急就忘記問了,多多見諒。”
“我辛苦點兒倒沒什麼,你別太辛苦才是,有人陪著你遊山玩水,別累著。”
“沒有,沒有,我現在一朋友的車上呢。”林浩看了一眼西門雲高,又對冷漣說,“我這朋友家在北京,今兒早上來的開封,恰好遇上了。”
“是嗎?這麼巧呀,那兩個女孩不也是家在北京嘛,和你也在洛陽恰好相遇,現在這個朋友也是女孩吧。”
“不是,西門兄雖然容貌清秀,看上去比女孩子還秀氣,行事卻雷厲風行,頗有魄力的男子漢。”林浩衝轉頭看過來的西門雲高笑了笑。
西門雲高也笑了:“沒見過你這樣誇人的,這不是說我小白臉嘛,嗬嗬,你這是在跟誰說我呢?”
“也是朋友……”林浩又對著電話說道,“你聽到西門兄說話了吧,現在你能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