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有門上的鑰匙?林浩納悶了。
不一會兒,冷漣出來了,換了一件大汗衫,戴著一頂太陽帽,鎖好門鎖,衝林浩擺手笑道:“去逛街了。”
匆匆吃完了飯,林浩出了院子來到前邊的鬥彩齋,沒看到烏戰名,就問鬥彩齋裏的幾個夥計烏戰名去哪兒了?回答說上街了。提起電話給烏戰名打電話,不通。又問幾個夥計知不知道誰給的冷漣鑰匙,回答說不知道。
林浩不再問了,跟幾個夥計交代了一聲說自己上街了,轉身出了鬥彩齋。沒看到自己的車,這才想起來車還在洛陽的孔建瑞家裏放著呢。朝前走出不遠,攔下一輛出租車朝琉璃廠趕去。坐在車裏心裏還在納悶,冷漣怎麼還有客房的鑰匙?難道是烏叔叔給她的?今兒什麼日子,怎麼這樣怪呢,平日裏經常堵車的路今天怎麼這麼順暢,一路綠燈。
不大一會兒工夫,來到了琉璃廠。星期天的正午,街上的行人遊客正多,頂著日頭邊走邊看,實在是熱得受不了,便鑽進街道兩邊的商鋪裏去,吹空調納涼養好精神後,遂又返出商鋪,遊走在一個個小攤前。
這時候琉璃廠的各個店鋪正是人多的時候,哪怕是黃金虎的古玩店裏,也決計不會冷清。林浩站在黃金虎的古玩店門前,抬頭看了看匾額,又看了看門牌號,確定沒錯後,推門走了進去。
一個婦女坐在桌子後和客人們談笑著,見到林浩進來,伸出手來朝林浩鉤了鉤:“小兄弟,看東西呀還是賣東西呀,來呀,這邊兒坐。”
林浩見那婦女一隻眼大,一隻眼小,臉上泛著油光,兩個暗紅的顴骨高高凸起,像老猴子的屁股很久沒洗過似的。林浩被嚇了一跳,站在屋子中間不敢朝前走了。
“小兄弟,來這邊坐呀,你就是啥都不買不賣也沒事兒,喝杯茶解解暑,我陪你說說話。”那婦女邊說話,邊朝林浩抖動著那隻小一些的眼睛,另一隻大一點兒的眼睛直挺挺地瞪著屋子裏另外的幾個人。
“我找黃金虎。”林浩說道。
“他不在,有事兒出去還沒回來呢。”
“他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找他有點兒事。”
“他的電話呀……好像沒帶著電話,有什麼事兒就跟我說好了。”那婦女見林浩神情嚴肅,心裏咯噔了一下,尋思著是不是黃金虎賣給他啥假貨了,他這是來找後賬來了還是咋的。
“昨天我還見他用手機來著……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讓他給我來個電話。”林浩掏出剛才在出租車上借司機的筆和紙寫的電話號碼,在出租車上就想過了,如果黃金虎在洛陽還沒有回來,他老婆又不認識自己,一定不會告訴自己黃金虎的電話號碼。古玩店都這樣,最怕來曆不明的人。
“你昨天跟黃金虎在一起?……你倆去天津看球去了?”那婦女站起來,伸手把寫著電話號碼的紙張夠過來,看著林浩問道。
“洛陽,開封。”
“你是?你是林浩?”黃金虎的老婆驚道。
“我等他電話。”林浩說完,轉身走出了屋子。
走了沒多遠,電話就響了:“喂,我是黃金虎呀,林浩老弟,你能光臨小店,我那兒可真是蓬蓽生輝呀,可惜我老婆啥也不懂,要是我在,一定不會讓你說幾句就走,至少也得留下你的墨寶給我珍藏呀……”
“我找你是想跟你說,屍解瓷我找到了,但是我要親手交給那個人,你去通知他吧。”
“啊,真的找到了?……我倒是有一個他的電話,可他告誡過我,不是天大的事兒不能打給他,我可以打給他,他要怪罪下來,我頂著,誰讓咱倆是鐵哥們來著……”
沒等他講完,林浩就掛斷了電話。
現在就等那個神秘人的電話了。
林浩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低著頭,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