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城聽風酒樓。
招搖的酒幡搖曳著狂野的字跡,聽風二字宛若蛟龍盤踞,帶著不可言喻的氣勢。紅木裝飾的酒樓古樸大氣,隱隱帶著沉穩華麗的味道。這是最好的酒樓,即使放眼全國也算得上是頂尖的。隻是這個時候它迎來的客人有點……
冷慕百無聊賴地用筷子戳著眼前精致的菜肴,悶悶不樂:“小越子,沒有美人?”
一襲青衫的青年轉過木梯在他們隔壁桌坐下,對著殷勤前來的小兒低聲吩咐:“照常。”
冷慕不由眼前一亮,此人風度翩翩,氣質出眾,慢著,他剛剛說什麼來著,照常?也就是說這位儒雅的青年經常來這裏?哎呀,以後一定也要經常來才好呀!冷慕滿心愛慕地將那位俊美青衣男望了又望。
“主子。”蘇溯越無奈,“主子,你盯著人家看了一刻鍾了,再不吃飯就涼透了。”
冷慕頭也不回:“小越子你真是不解風情!”
“……”蘇溯越輕歎,想起了臨出門皇後娘娘淚眼婆娑的請求,打了個冷戰,斂眉,“主子,屬下無能,無才無色,讓主子受委屈了。”
冷慕一個激靈,馬上調轉目光:“溯越你被鬼上身啦?”
“……”蘇溯越無比憋屈地吞下最後一口飯,果斷起身,“屬下去結賬!”
“哎哎,小越子啊,我錯了……小越子,人家還沒有吃好呢!”冷慕奮不顧身地飛撲,抱住他的腰死死不鬆手,理直氣壯,“小越子你不能虐待我!”
“這位公子若不嫌棄,不如與在下並桌,如何?”青衫男子笑盈盈地開口,聲音端的是溫潤清雅。
“好呀好呀!”冷慕樂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當即躥到隔壁桌,輕咳一聲,朗聲問,“敢問兄台貴姓?”
那人看著她這般轉變,輕笑:“在下姓鄭,單名崖。”
“鄭崖。”脆生生的嗓音帶著笑意,冷慕不由地貼近他,“我叫你崖大哥吧?”
鄭崖伸手取了酒杯,淺笑:“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哎?”冷慕歪頭,不明白為什麼話題就這麼轉換了。
蘇溯越結完帳走上來就看見自己主子嘟著嘴看著那個氣質如蘭的青年,頓時頭疼,希望她沒有做出什麼登徒子的行徑。
“主子。”蘇溯越站到冷慕身後。
“蘇兄。”鄭崖側頭,嘴角的微笑擴大,“好久不見。”
冷慕倒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視線在兩個帥哥之間來回尋梭,眼裏滿滿地寫著:有奸情!
蘇溯越扶額:“我不認識你,你不要在主子麵前陷害我。”
鄭崖一口喝掉手裏的酒,巧笑盈盈:“蘇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可日夜惦念著你呢。”
看著冷慕一副“始亂終棄,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的鄙視表情,蘇溯越淡定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紋:“還請這位公子不要妄言。”
鄭崖終於覺得戲耍夠了,起身,整整衣衫,笑眯眯道:“我是鄭崖。”
蘇溯越瞬間張大了眼睛:“手下敗將!”
鄭崖是鄭青淵的親生哥哥,但是兩人天資卻卻不同。鄭青淵是武學天才,但鄭崖卻在努力卻隻會些三腳貓功夫,倒是文采出眾,恍若天成。
隻是這小子雖說是以書生,脾氣卻是極其暴躁,那是年紀小,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見蘇溯越便要求與他比武,輸了也不惱,當場作詩一首,用詞極其文雅,寓意極其隱晦,但在隱晦也改變不了那是一首臭罵蘇溯越不知憐香惜玉、木頭不開竅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