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間女子的閨房裏,假哭完了的圓臉女子嘟著嘴擺弄著床上的小東西:“你們說,我跟著他們幹什麼啊,又不能殺也不好利用,真是無聊!”
床上,赫然是糾結成團的蟲子,各種各樣,長條、甲克、鱗片、羽翼……各種蟲子扭曲著互相吞噬撕扯,但不管它們之間殘殺地多麼激烈,卻無一例外地避過女子伸出的手指。
粉色的床單上已經落了不少蟲子的殘骸,配合著坐在床邊一臉悠閑的女子,說不出的詭異。
看著床上漸漸隻剩下一隻蟲子,女子開心地笑著把它提起來放在手心。那是一隻美麗的蝴蝶,黑色的翅膀上綿延著暗金色的花紋,繁複華麗,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麗和脆弱,讓人難以想象,這就是那隻殺死了所有毒蟲的最後勝利者。
它乖巧地趴在她的手上,大大的翅膀簌簌地往下掉著鱗粉,除了一部分掉在女子的手上,掉在地上的地方被溶出一個個深深的小坑,冒著黑煙,有刺鼻的味道快速擴散。窗邊有一株潔白的夜來香,在碰到那股味道之後,迅速凋零,枯萎,化為塵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見狀,女子開心地笑著,抬眼看窗外陽光普照的花園:“嗬嗬嗬嗬,真是太完美了,你一定要活得久一點哦,”
同一片陽光下,鄭崖帶著高深莫測的微笑從梁家偏偏走出,完全看不出是剛剛碰壁的樣子,反而有些惡作劇成功的得意勁兒。
“你做了什麼啊?”冷慕兩眼亮晶晶地看著鄭崖。
鄭崖無比瀟灑(欠扁)地一甩羽扇:“我隻不過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教訓。”他眼唇微笑——哦嗬嗬嗬,竟敢叫老子神棍?老子讓你體驗一下一個時辰金槍不倒半個月萎靡不振的銷魂感覺,“……”鄭崖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危險了!
“趁著現在,我們去太守府看看吧。”鄭崖目不斜視,邁著正義的腳步,拐進一家茶館,“現在時間正好。”
“不行!”蘇溯越搶先一步斷喝,“主子,你……”氣勢十足的聲音漸漸淹沒在冷慕瞪起來的桃花眼中。
他斟酌著開口:“好吧,但是……”
“那就這樣說好了。”冷慕一邊興衝衝地拉著他們往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奔去,全然不顧周遭驚詫的目光,正定自若地把兩人的腦袋往自己胸前一按,壓低聲音道,“我的輕功應該算是最好的,而且必要時刻我的身份也是一種保證,所以我去太守府守著,我一個人!然後你們呢,崖大哥和小越子趕快去梁家的祖墳,盡量在不引起別人注意的情況下,把她的屍體帶回來,我們做個完整的屍檢,這次我們先弄清楚梁家大小姐的死因。還有,梁家老太爺可能近期不會下葬,我們也不能放鬆這一塊的監視,我會找人來做這件事,你們就安心地搬屍體去吧。不管成功與否,今晚亥時三刻一定要在客棧……嗯,就我房間,時間到了還沒回來就說明出事了。可以理解吧?嗯,就這樣,你們還有問題嗎?”
蘇溯越看著她笑的見牙不見眼的二貨笑容,反對是話憋在嗓子眼裏,不禁說不出來,甚至還覺得,自家主子開心就好——魂淡啊!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原則沒底線隻知道溺愛孩紙了?這是在是形象崩壞啊!我凸,鄙視你,究極鄙視你!
她說的無比激動口幹舌燥,順手就抄起手邊的茶杯,瞄了一眼裏麵褐色的茶水,嫌棄地撇撇嘴:“看起來好苦……”說著就向往自己嘴巴裏倒。
蘇溯越迅速伸手取過來,抿了一口,神色冷峻:“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