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變化(1 / 2)

白日裏,略顯清冷卻香風不減的落霄坊,最高處的一間房間,精致、奢靡,卻一團亂。

蕭溟無比心痛地捧著心口,哀婉地倚在門框上,神情淒切:“崖大哥,奴家知道您受了委屈,實在不行奴家幫您殺上門去,家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以振我雄風。”

鄭崖驕傲地瞥了他一眼:“你舍不得你這些破銅爛鐵?”

“奴家怎敢?”嗷嗷嗷嗷,混蛋啊!破銅爛鐵?!那是老子收集了好幾年的好東西啊!你丫就輕輕鬆鬆地一句話就讓它們橫屍遍野,你讓他著脆弱的小心肝怎麼受得了喲~~“嘴裏說著不敢有什麼用啊。”鄭崖一斜眼,語氣嚴厲,“你就是這樣,有話不好好說,硬是忍著要裝深沉。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呢?保不準你說了,我就會答應呢?”

“換一間房間吧!”沒有間歇地,蕭溟立刻接下去說。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鄭崖掃了眼還禁不住自己一晚折騰的房間,不屑道,“真是,什麼質量,老子的房間讓我鍛煉一個月都沒有問題。”

蕭溟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您老人家的房間那根本就是豬圈好不?除了結實無一所長!你竟然敢和他的小香閨比,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

蕭溟恭恭敬敬地把他請到了自己的隔壁,看著他施施然一點也不感激地走進去,姿態優雅高貴地關上門。“嘶啦——”質量上乘的小手絹硬生生被他咬出一個洞之後,慘烈地被五馬分屍了。

魂淡啊魂淡!老子平時邀請個把人來這裏住,誰不是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他竟然——竟然——好吧,是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中不錯,但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行,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因為過於頻繁的生氣而導致皺紋、黑眼圈、膚色暗淡等等等等一係列的問題——綜上,這個家夥不能留!

雖然白竹山人收徒弟一向是隨心所欲的,但收來的弟子中間竟然沒有出過一個大奸大惡之徒,這也算是上天眷顧。還有就是,他這幾個徒弟,特別是他比較青睞的幾個徒弟,都是典型的行動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時時注意逃開自己這不靠譜的師傅的調戲的原因。

客棧內,冷慕歪在蘇溯越的身上毫無形象地打嗬欠,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眼前的女子。眼前坐著的人,是梁雅蘭。

此刻三人坐在客棧一樓一個靠窗臨街的位置,梁雅蘭沒有做任何喬裝,施施然跟在他們身後出現在這裏,等冷慕終於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被整個客棧裏的人圍觀了。

“你究竟委屈什麼?”她終於忍不住冷下聲調,昨晚根本沒有睡好,睡意和不耐煩讓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梁雅蘭略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迷惑,但很快又被溢出的淚水掩蓋:“我……我不想回梁家。”

“可你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出來,還是跟著我們的,你讓梁家人怎麼看我們?還有那該死的太守……”

“太守駕到——!”

看著呼啦啦一下子圍起了整個客棧的衙役,冷慕翻了個白眼,聳了聳肩:“看,你要的效果。”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為什麼要針對我?”梁雅蘭失聲痛哭,語調淒惶,像是就要被拋棄的小狗。

蘇溯越把手按上她的太陽穴,麵無表情:“你從來就不是我們的人。”

梁雅蘭震驚地抬眼看他,在她的印象中,這個男人很英俊,那是一種帶著刀刃一樣鋒利的英俊,稍不小心就會被割傷。

但他一直都是冷漠的,隻要做好一個忠心侍衛的職責就滿足了。可是,現在這樣幾乎算是自作主張的開口,他竟然也覺得是理所當然。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她看向他們的眼神不禁帶了些探視。

冷慕自從蘇溯越幹燥溫暖的手力道適中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就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然後漫不經心地掃了眼殺氣騰騰圍著他們這一桌的衙役,怒道:“一個美人都沒有,你們究竟是怎麼辦事的?都滾開!老娘都要去洗眼睛!”

聞言,眾衙役又是無奈又是震驚。

“我不回去!”梁雅蘭尖叫一聲,飛快躥到蘇溯越身後,雙手緊緊拉著他的腰帶。

“放手。”蘇溯越一手攬著冷慕一手按在劍柄上,冷聲道。他並不喜歡和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一半是因為早年影衛訓練留下的條件反射,一半是出於直覺不喜歡。

“三位,太守有請三位前去衙門坐坐。還請三位動身吧,不要讓兄弟們動手,也……”為首的一個視線在冷慕和梁雅蘭身上轉了轉,“不好看不是?”

冷慕眯起了眼睛:“確實不好看。走吧。”她率先起身,慵懶的掃了一眼梁雅蘭:“你們最好扶著這位梁三小姐,她似乎身體不適,難以行動。”

蘇溯越跟上去,卻被冷慕一個眼刀狠狠地白了一眼:“去換衣服,髒!”她的聲音並沒有壓低,一時間圍在他們周圍的衙役和梁雅蘭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前者是不解,後者是深深的受傷以及……微不可察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