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冷慕突然覺得不對勁:“這條路有這麼長嗎?”
他們甚至美譽到達山頂。要知道,雖然冷慕懶了點,但是體力也算是不錯,再加上鄭崖常年在山裏采藥,蘇溯越的身手更是不差,沒理由三人走了半天竟然還沒有走完一半的路程,這不科學!
鄭崖戀戀不舍地從小家夥的軟毛上移開自己目光,謹慎地抬眼看了看四周,眉頭越皺越緊:“這裏……不是洛州城該有的樹木。”
“哎……”冷慕愣住了,“難道我們穿越了……”
蘇溯越嘴角微抽:“主子,傳奇什麼的,看看就好了。”
冷慕瞪眼:“最近都找不到美人,我空虛,我寂寞!老娘找不到精神安慰……”
蘇溯越敗退三千裏,把目光投向了在在前麵引路的鄭崖。
鄭崖全身一僵,頗為心虛:“呃……哈哈,可能是霧氣迷惑了我們,這在山中是常見的,常見的!”
他是真心心虛啊,剛剛為了轉移冷慕對於小家夥竟然肖想她家的人的注意力,他貢獻出自己任小家夥調戲,這一走神,就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
本來嘛,誰好好地走在一條平直沒有任何岔口的官道上還有細心觀察周圍的情況甚至走幾步路留下一個刻痕啊。現在好了,他們算是徹底迷路了。
冷慕環視四周,確認再也沒有自己認識的植物之後,不禁有些洋洋得意:“看來本姑娘不是唯一的路癡麼~~”
鄭崖滿臉震驚:“你的意思是……老子是路癡?你竟然敢這麼認為!”
“難道不是嗎?”她意有所指地抬著下巴指指周圍的風景,“崖大哥,路癡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虛心承認就好了嘛~~”
鄭崖暴躁了:“老子哪裏像路癡?老子從兩歲就能在山上撒丫子!你丫的從小是誰帶你認路的?你你你你……你個白眼狼!”
冷慕相當無辜:“可是,你明明連植物也認不清楚……崖大哥,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承認就好,我不會嘲笑你的。”
“主子,獨孤求敗的滋味不用拿出來分享。”
“……”冷慕噎住,無語凝咽,“小越子,你真是比任何人都要善解人意!”
我真心凸!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路癡,雖然極有可能是冤枉的,但有總比沒有好。冷慕在心裏默默憂憤,小越子你怎麼能打擾主子我找誌同道合的人呢?真是太不貼心了!
感覺到自家主子放在自己腰上報複性擰著的的手,蘇溯越持續麵癱,隻不過他現在聰明地保持了沉默。
鄭崖見自己有力的援軍偃旗息鼓,深吸一口氣,麵目扭曲:“好,老子就讓你見識一下!”
他“噔噔噔”地幾步跑到路旁的喬木旁,扯下一片葉子又跑回來,舉著葉子道:“這片葉子很明顯是常綠闊葉,很普通對不對?但是不要忘了,洛州城地屬山區,氣候本身就偏於幹燥,這裏的不可能是這種常綠闊葉林。我們一路走來看見的通常是常綠硬葉林……你不是還被葉子紮了一下,應該記得吧?”
冷慕愣愣地點頭。好吧,她對於各種植物的印象就隻有能吃不能吃,完全沒有和氣候聯係起來。
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鄭崖也不糾纏,扔掉葉子,跑到樹旁,指著那滿是苔蘚的樹幹道:“這裏,我們來的方向是西南,但是看這——”
他指著樹幹的側麵,那裏,墨綠的苔蘚堪堪在樹幹上畫出一天不算太筆直的分界,從苔蘚寄生到樹幹裸露,無比鮮明,無比自然。
“按照苔蘚的生長位置,我們現在應該在山的背陰麵,但是,這明顯和我們來的方位不同。西南是太陽升起的地方,也就是山的陽麵,如果這裏出現了背陰麵,那隻有一個可能——我們進入穀地了。”
“我沒有下行的感覺。”蘇溯越開口。他的方向感一向很好。
鄭崖點頭:“這就是重點了。我們應該中了幻術或者進入了陣中……”
“應該是誤傷。”冷慕蹲在路邊,指著地上一叢矮矮的蕨菜,“這個很好吃,讓我們進來的人應該不是壞人。”
“……”請問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鄭崖很是無奈。
蘇溯越早就習慣自自家主子這種跳脫的說話方式,表示他毫無壓力:“主子的直覺嗎?”
冷慕伸手戳了戳一棵蕨菜,很是認真:“能夠把食物種得這麼好的人,肯定不是壞人。”
雖然這裏隻有一叢,但是從這裏往前看去,前麵陸陸續續得還有好多可食用的野菜,長勢良好,也沒有破壞本土野草的生存環境,兼顧了人和環境的平衡,很好的布局。
能夠安心種菜的人,是一個淡薄的人;能夠將自己果實照顧得很好的人,是一個有愛心的人。冷慕認為自己並沒有開玩笑。
蘇溯越站在她身邊,嘴角有些微笑意:“嗯。”
冷慕抬頭,眉開眼笑:“小越子這算是讚同我了?那崖大哥呢?”
鄭崖輕笑:“就你古靈精怪!不過我要說,我們可能走到一個不得了的地方來了……”
話音未落,周圍飄蕩起的點點熒光,說不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就這麼圍繞著他們,冰冷的光,並不突兀,相反竟然有種溫暖的感覺,就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