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念叨老情人的名字,你們這驚訝的。”被攔在一邊的梁雅蘭心中有種壓抑不住的痛恨,同樣是那個人的孩子,為什麼隻有她這麼狼狽?這不公平!
林綠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明滅的光星星點點,像是暴風雨前璀璨的星辰,美麗得要晃花人眼。
梁雅蘭雖然在她看過來的時候盡快扭轉了自己的目光,但被那雙祖母綠的眼睛看到,還是忍不住一陣恍惚,仿佛那樣的目光裏隱藏著世界上最美好的極樂,隻要順從那道目光,就能徹底脫離塵世的痛苦……
“現在,跟著他走吧。他們能給你安全。”林綠言嘴角的微笑還保持著,她示意一個侍衛將她綁了帶去給地牢。
鳳來郡雖然法製嚴明,但各個府衙也免不了存在地牢或者刑堂等地方,為的就是審判或者關押某些不方便公開的犯人。
比如說,眼前這個女子。
她是洛州梁家的三小姐,生母不明,很有可能是當今聖上的某個妃子。涉及到皇家秘史的東西,他們這些底下人,自然要小心再小心了。
經過冷慕身邊的時候,梁雅蘭忽然盯著她,目光清明:“冷慕,你不會永遠幸運的!”
冷慕第一次正視她,很是認真:“我不知道你究竟聽說了什麼,我要告訴你,我的生命中從來就沒有‘幸運’這種說法。我的世界從來都是等價代換,隻是我的付出都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罷了。”
梁雅蘭冷笑:“但願如此。冷慕,你不配擁有這些,你這種人,應該下地獄!”
此言一出,立刻換得還沒走的眾人高深莫測神情各異的注視,那個侍衛一個激靈,手下頓時失了力道,梁雅蘭一聲慘叫,被那個侍衛趕緊帶走了。
冷慕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皺眉看著周圍的人:“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這樣理解的!”秦焰第一個跳出來,“你還是勸勸你們的皇帝陛下吧,逼婚真的沒有好結果的。我已經有了心愛之人,而且你身邊也有一個一心一意對你的人。我們兩國的政治婚姻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冷慕嘴角抽了抽,轉向更為靠譜的林綠言。
林綠言還沒有從剛才姚家老祖宗的話中脫離出來,被她這麼一看,愣了半晌,緩緩道:“也許她認為你搶了她的東西?”
冷慕的表情頓時變得詭異了:“你的意思,她認為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是屬於她的?她沒有妄想症吧?還是被什麼人洗腦了?”
“慕慕。她這種變化應該就在這幾天。”姚天想了一下,走到冷慕身邊,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神情堅定,“不管怎麼樣,你才是我認同的人!”
“哎喲,我是多麼感激你啊!”接收到林綠言瞬間變冷的目光,冷慕趕緊跳開兩步,拍拍胸口示意自己受到了驚嚇,很是誠懇道,“本姑娘真看不上這家夥,林綠言你就不要用這種眼神折磨我的神經了。你知道,我現在身邊的那一個已經讓我很是焦頭爛額的。”
她不知道的是,那個讓她焦頭爛額的男子,現在正麵臨著一場危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危機。關於他,關於鄭崖的。
在選美大賽賽場的附近總共就隻有三家大型客棧,其中裝修最為豪華、服務最為貼心的,還是最東邊的那家扶風客棧。
要是以往,為了得到扶風客棧的一個座位,人們那是盡顯溫文爾雅的風度,力求給老板留下個好印象,好爭取下一次的好位置。
但今天,扶風客棧裏一片狼藉。比之之前老板和秦焰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地掏銀子演戲造成的混亂,這次破壞說是那次升級版的升級版也不過分。
向來春風得意的老板和眾位小二被粗麻神緊緊綁著四肢仍在地上,深秋冰涼的感覺順著衣服慢慢滲進肌肉裏,讓他們在驚恐之餘,心中忍不住地絕望。
這些肆無忌憚的黑衣人人多勢眾,剛進店就封鎖了所有出口,把客人和掌櫃的一起綁了,借此來威脅樓上的某位客人。
不過具體是哪位,樓下被當做人質的眾位並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那個被這些人尋找著的男人,竟然能這樣的淡定。
蘇溯越冷眼看著破門而入的一幹黑衣人,麵上沒有任何波瀾,隻是站在鄭崖的床前,擋住了所有破綻。
一個黑衣首領上前一步,一揮手,鼻青臉腫的掌櫃的就被扔了進來,重重地砸在他的麵前,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蘇溯越隻是看了看他,確認他不會對鄭崖造成任何威脅之後,淡漠地抬眼:“出去。”
黑衣首領倒抽一口冷氣,喝道:“蘇溯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主人要見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哎喲,還幾輩子,我看這位大叔,你是話本看多了吧?這樣可不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愛幻想實在不好。大叔你跟我說說,你成親了沒?要是成親了,你們夫妻生活一定很不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