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女子忽然踉蹌了兩下,雙手緊緊抓住喉嚨,神情痛苦地倒在台上,發出斷斷續續的慘叫,很快就變得微弱。
而帷幕之後的兩名女子,在她腳步紊亂的時候,已經仰麵倒下,瞬間就沒了呼吸。
冷慕瞬間瞳孔緊縮,單手撐在高台的欄杆上,縱身躍下,身體輕盈地落在舞台中央,一種奇異的冰冷的感覺從她的脊背流竄而過,繼而消失。快速的就像是她的錯覺。
她俯下身抱起那女子,朝著台下跑去。這個舞台上有問題!依照她的體力,竟然隻是幾個小小的動作就能夠讓她氣喘籲籲,這不科學!
像是知道自己得救了,她微微抬頭,掙紮著睜開眼睛,雙唇翕動:“樓……我……報仇!”
“……”她這是救了一個一心隻想著報仇的丫頭嗎?冷慕很是無奈,將手上的美人交給前來的醫者之後,轉身對了林綠言的方向做了個手勢,快速向後台方向跑去。
那三個美人一定有問題!
她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爭取攔截到她們,在她們被滅口之前。而幾乎所有在今天展示自己的美人都會在後台等候,直到最後結果出來。
即使那三人中途離開,在這樣一個時刻,也一定會被很多人注意到。那行蹤暴露,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剛才下來的三個美人呢?”冷慕雙手撐著膝蓋,感覺肺中一陣陣地抽疼,喉嚨中一股血腥味忍不住地湧上來,簡直難以忍受。
被她這種從天而降的出場方式驚了一下,正並排坐著的美人們齊刷刷地看向她。離冷慕最近的一個美人指著她的臉驚呼:“你沒事吧?”
語氣充滿擔憂,就像看見了一個瀕死的人一般。
冷慕深深地為這種語氣惡寒,但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要知道,剛才在台上,她並沒有閉氣。要是台上真的存在毒氣什麼的,她肯定也是受影響的。
她甩了甩腦袋,示意自己集中精神,神色嚴厲:“你們先告訴我,之前從台上退下來的三個美人現在在哪裏?”
還是那個美人站起來:“她們在後麵的更衣室。聽說其中一個身體不舒服,她們正陪著她呢。”
更衣室……冷慕順著更衣室的門一間一間地找過去,最終停在了最角落的一間,隔著薄薄的木板,可以聽見裏麵混亂的呼吸還有某種粘稠的液體在汩汩流動的聲音。一瞬間,冷慕的臉繃緊了。
這裏也是鄭崖曾經昏倒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門,印入眼簾的是滿地的鮮紅,空中的血腥味濃鬱得幾乎叫人作嘔。
兩位美人倒在血泊中,還有一位用力捏著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半寸掙紮著,手腕上已經有了不少淺淺的刀痕,幸運的是並沒有大出血。
冷慕一步上前,打掉她手裏的匕首,反手又是一掌,徹底讓她失去了意識。
她踩著粘稠的血液,看著身旁兩個已經氣息全無的女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也許,她能夠猜到這些失蹤的美人究竟被下了什麼暗示,但這個局麵是她絕對不願意看見的。
“怎麼了?”聞訊趕來的林綠言站在門口,目瞪口呆。
而她身後站著七八個捕快,還有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梁雅蘭。
她眉頭緊皺,捂著口鼻,麵色蒼白,一副隨時要暈過去的樣子,顫顫巍巍地指著冷慕:“你有麼有人性?連跟你沒有利益糾葛的人都要殺?”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冷慕作為一個救人者的形象轉變為凶手,還是意圖掩蓋罪行的那種。
冷慕輕歎一聲,眼中有些許哀傷。她抱起那個昏迷的美人,走到林綠言身邊:“你有辦法接觸暗示嗎?”
林綠言點點頭。要知道,冒牌貨始終是比不了真品的。
冷慕這才收斂了眼中的哀傷,笑著點點頭:“我去找大夫。估計這幾天他們有的忙了。”
梁雅蘭卻張開雙手攔住她,一臉正氣凜然:“你們竟然就這麼放一個凶手離開?林綠言,我命令你,逮捕這個女人!”
林綠言和冷慕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詫異,冷慕更是不給麵子地笑出聲來:“林綠言,我命令你……噗哈哈哈,笑死本姑娘了!”
完全沒有得到自己預期的效果,梁雅蘭漲紅了一張臉,神情哀傷:“難道看到慘死在冷慕手下的兩名美人你也沒不能有絲毫動作嗎?林綠言,作為帝國的執法者之一,你這樣徇私枉法,對得起誰?嗯?你對得起信任你的百信嗎?對得起國家付給你的薪水和權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