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被紅璿璣送出璿璣營的營地的時候,楚藍早就跟上了她,甚至在冷慕一個人冷冷清清地昏迷在驛館的時候,楚藍就用自己的血和生命和冷慕定下了靈契。
不過是單方麵的。冷慕要是遇上了什麼生命危險,楚藍能夠用自己的力量為她化解。但楚藍要是遇上有什麼危險,隻能自己抗了。冷慕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的。
這是楚藍這輩子做的,最虧本的買賣了。
但是沒辦法,為了自家呆萌呆萌的竹馬,楚藍齜牙咧嘴地忍著定下靈契之後的靈魂灼痛,一邊還要顯出薄情冷酷的摸樣不讓冷慕起疑心。
現在,楚藍流出了血淚,就說明冷慕已經到了一個流不出眼淚卻悲哀到極致的境地,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楚藍仰麵躺在粗糙的地麵上,聽見外麵急急忙忙的腳步聲,蘇溯越來了。
自從冷慕進入通神之地之後,越身上的力量就開始急劇下降,可以說是憑空被人吸收了也不為過。
偏偏,不管是越自己還是楚藍,都找不出這種力量消失的原因。無奈之下,越隻好跟隨楚藍回到他自己的修煉地,靜心休養。
至於穩定動蕩的世界,越表示,經過他調教的手下可不是廢物。
越曾經將自己的力量分了一點給風煙樓的人,就算隻有一點點,在普通人看來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了。
現在越身上的力量在衰退,可是那些人身上的力量卻沒有變化,越大膽猜測,是原本賜予史家力量的人,現在要收回力量了。
隻是普通人身上的那一點點他不屑要而已。
那麼,聯想到史家的發家史,唯一會做、也能夠做這件事的人,隻有神王。
越快速跑進山洞,一眼就看見楚藍捂著眼睛靠著牆壁微微喘氣的摸樣,心當即就揪了起來。
楚藍和冷慕定下靈契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現在看見楚藍這麼奄奄一息的摸樣,他慌得手腳都在抖:“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白竹山人三兩步就上前扶住楚藍:“你還好吧?”
楚藍沒有回答,甚至就連胸口的起伏都變得緩慢,就像是,隻要他們的聲音或者動靜再大一點,他就能駕鶴西去了似的。
白竹越等越慌,就在兩個心生恐慌的家夥互相加重著害怕的時候,楚藍輕咳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這一聲咳嗽簡直就是他們一生中聽見的最美妙的聲音了啊!
越和白竹山人眼含熱淚地對視一眼,最終還是白竹山人開口道:“你現在怎麼樣了?”
越向外走了一步,靠近山洞洞口站著。白竹山人和楚藍的關係他不清楚,隻是現在這種氛圍下,他在想知道冷慕的情況,也不會湊上去。
那是標準的自討沒趣。
白竹山人扶著楚藍,麵色鐵青:“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一開始不是說好了會量力而行……”
楚藍咳了兩聲,放開捂著眼睛的手,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東西:“我要是量力而行了,你心心念念的小徒弟可就死定了。”
白竹山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像是在極力掙紮一樣:“我……我知道當年是我做的不夠厚道……但是,但、那是明若啊!”
他離開楚藍去闖蕩江湖的時候,根本還是個被保護的太好的愣頭青,心思純善,見人都覺得那是個善良的孩紙。
隻是剛入江湖的時候遇上了還沒有進入摩國後宮的明若,被同樣被保護了而已。
當時明若很聰明,有野心,卻沒有到後來那種近乎是喪心病狂的地步。她覺得白竹是個很好玩的小弟弟,一路上對他都很好,還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他認識。
除了後來的百裏流拓是白竹山人自己誤打誤撞認識的,當時能和白竹山人說得上話的人,都是明若的朋友。
這樣一個亦師亦友還是個溫柔美好的大姐姐的女人,白竹山人雖說沒有立即墜入愛河,但是卻也養成了對明若說的話言聽計從的習慣。
後來明若入宮,性格一點一點地改變,白竹山人卻沒有將這個習慣改掉。
也因此,間接傷害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楚藍。
明若為了占卜和改變運勢,利用白竹山人和楚藍的關係,逼迫楚藍運用最高級別的五行術為她做事,差點害的楚藍靈力耗竭,臥床半個月。
這一些,楚藍都沒有讓白竹山人知道。
一來,明若的演技好,二來,白竹山人是全心全意相信明若的,就像曾經他全心全意相信楚藍一樣。楚藍不想讓白竹陷入兩難的境地。
所以楚藍選擇了暗地裏解決這件事。在明若假死離開摩國皇宮進入煌曄之後,就在明若就要功成身退的那一刻,楚藍出手了。
這也是後來為什麼明若被逼無奈隻能選擇留在軍營裏,甚至不惜成為軍妓的原因之一。
當時的通神之地的入口,出現在煌曄最大的軍營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