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怎麼這麼吃驚,難道真忘了春葉多大了?”顧氏柔聲問道。
“娘!”徐幼珈再次撲進顧氏的懷中,雙臂緊緊抱著她的腰,淚如雨下。她和母親兩個人在這徐府中相依為命,母親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當初把她嫁出去,母親都萬般不舍,她不敢想象,母親得到自己的死訊會是怎樣的悲痛。
顧氏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將女兒攬在懷中,一疊聲地問道:“嬌嬌,我的寶貝女兒,你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徐幼珈感受著母親溫暖的懷抱,聽著她關切的聲音,慢慢止住了哭聲,抬起頭看著顧氏,展顏一笑,“娘,真好,我還活著!”
她剛剛哭完,白嫩的小臉上還帶著淚痕,眼睛像是水洗過的黑曜石,純淨明亮,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粘成一縷一縷的,此刻破啼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小米牙,看得顧氏的心都化了,她摸了摸女兒的頭,歎道:“又哭又笑,真是……”
徐幼珈倚在母親的懷中,滿心的喜悅快要溢出來,一動都不想動。
顧氏卻朝著春葉招招手,將托盤上的粉彩小碗端在手裏,柔聲哄道:“嬌嬌,來,把藥喝了,身體好得快。”寶貝女兒就像她的小名一樣,嬌氣得很,怕疼怕苦,每次喝藥都要哄好久。
徐幼珈皺著小眉頭看那黑乎乎的藥汁,拉著母親的衣擺,“娘,你喂我~”
寶貝女兒肯乖乖喝藥,顧氏喜出望外,忙用小湯匙舀了藥汁,送到徐幼珈嘴邊,“乖,喝完了咱們漱口,再吃上甜甜的玫瑰糖,就不苦了。”
徐幼珈張嘴含住湯匙,苦澀的味道頓時溢滿口腔,她卻覺得心中甜甜的,似乎母親口中的玫瑰糖已經吃到了心裏……
一勺勺喂完藥汁,一滴不剩,顧氏疑惑地看看徐幼珈,女兒長到十三歲,她還從來沒有這麼順利地喂過藥,每次不磨上一個時辰不算完。她自己小的時候,要是不肯吃藥,必然是挨上兩巴掌,然後就老實了。寶貝女兒她可舍不得動一根指頭,每次吃藥都要用盡渾身解數。
漱口罷,春葉端了玫瑰糖過來,顧氏捏起一顆,遞到徐幼珈的嘴邊。
徐幼珈卻搖搖頭。前世,母親怕她吃壞牙齒,甜膩的東西都是嚴格限製的,而且每次用完都必須立刻漱口。她自幼就愛吃糖,春杏為了討她歡心,總會想辦法給她弄來好多糖,她躲在被窩裏偷偷吃,有時候,嘴裏含著糖就睡著了,結果,到十五歲的時候,她就有壞牙了。
顧氏疑惑更甚,徐幼珈忙解釋道:“娘,前兩天牙齒有些不舒服,我怕再吃糖會壞牙。”
顧氏一驚,忙讓她張開嘴,把那潔白的小米牙裏裏外外仔細檢查了一番,鬆了一口氣,“沒事,哪都沒壞。不過,既然不舒服,那以後就不要再吃糖了,好不好?”
徐幼珈點點頭,“不吃了,聽說牙齒壞了會很疼的。”
“嬌嬌怎麼這麼吃驚,難道真忘了春葉多大了?”顧氏柔聲問道。
“娘!”徐幼珈再次撲進顧氏的懷中,雙臂緊緊抱著她的腰,淚如雨下。她和母親兩個人在這徐府中相依為命,母親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當初把她嫁出去,母親都萬般不舍,她不敢想象,母親得到自己的死訊會是怎樣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