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你在叫誰?”陳礫眸光冷淡,一把將男人從下水道提溜起來,男人還沒站穩就突然伸手抱住他,口中喃喃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脖子裏噴灑的氣息有些熟悉,但陳礫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他想要推開抱著他的人,但那人雙手像是鐵箍一樣緊緊地扣住他,力道大得驚人。
有溫熱的液體落在他脖子裏,燙得他心都顫了,他想拉開那個男人,問他究竟為什麼哭,但實際上他隻是呆立在那兒什麼也沒做。
“那個……這位小哥你是?”陳凜一臉茫然,出來逛個街就能遇見這麼玄幻的事,看起來這個人好像認識小礫。
而且,一個蟲族講聯邦語,這感覺有點古怪啊!
“啊!”墨休這才注意到一旁的陳凜,過於相像的長相和人類的身份,讓他一眼就知道他一定就是陳礫的生父,原來如此,陳礫這些天都是和他在一起,看來處境比起他自己來要好上不少。
陳礫這才想起自己似乎不認識他,當下問道,“喂,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埋在脖子裏的人僵了僵,抬起頭來時,臉上尤有眼淚,他也不抹,除了那如墨的雙眉顫抖著,完全看不出他的身體僵直得好像死物一樣。
“陳礫,我找了你好久,你沒事就好,這段時間你過得怎麼樣?”他甚至還笑了笑,抬手撫上陳礫的臉,“看見你沒事,真好。”
“你……”陳礫剛張口就又被男人打斷,隻見那男人拿出一個麵罩戴在頭上,語速極快的對他說,“有沒有安全的地方,我還在被他們追捕,我們先離開再說吧,”他又轉頭看著陳凜,語調有些歡快,“我猜您一定是陳礫的父親吧,很高興見到您。沒想到陳礫這幾天功夫居然能和您父子相認,真是可喜可賀。”
陳凜:“……”
“喂!你到底是誰啊!我可不認識你,突然冒出來,這麼……我……”
“噓!他們來了!”墨休眼尖地看到不遠處一列飛行蟲開了過來,這裏已經是皇城的內城,不允許飛行蟲升空,最多隻能低空慢行,可這以隊十數之眾卻在半空飛得極快,打頭的是一個氣勢很強的雌蟲,看不出年紀,蟲族平均壽命在200多歲,這雌蟲反正不小不老,半長的金發披散在肩頭,滿臉怒氣。
墨休正想拉著陳礫他們父子離開,卻見陳礫看到那雌蟲臉上堆起了笑,揮著手招呼道:“珈藍,這裏!我們在這兒!”
墨休腦海裏頓時敲起了警鍾,一個雌蟲,陳礫叫得那麼親熱……看起來身份還不低的樣子,現在這情況要帶著陳礫離開也不現實,說不定還要看那雌蟲的眼色,而且自己的身份也是個問題,不知道這些蟲和皇城護衛隊有什麼關係。
“小礫,你太胡鬧了!你怎麼敢……”珈藍氣得肝疼,回到湖心水榭沒看到他們,珈藍差點發瘋,幸好從監控中看到是陳礫慫恿他父親,珈藍才鬆了口氣,陳凜並沒有想離開他,知道這一點他才能安定下來。帶著蟲皇宮的侍衛出來尋找,這一找就是一整天。
“哈哈,我就是好奇外麵是什麼樣子嘛,在那地方呆了那麼久,早就呆煩了,珈藍你別生氣。”
墨休一臉不可思議,陳礫居然會對誰服軟?從認識他起,還從來沒見過好麼?!這雌蟲到底跟陳礫是什麼情況?!
珈藍跳下飛行蟲就走了過來,正當他想過去摟住陳凜,就見一旁出現一個戴著麵罩的雌蟲,看他的眼神似乎像是對他有很大的敵意。但見陳礫和陳凜父子都對那雌蟲沒什麼戒備,他也就暫時無視,畢竟是蟲皇,除了麵前的兩父子還沒有誰能麵目都看不清就得到他的關注。
此時他們三個的站位有些特殊,陳礫和那個麵罩雌蟲站成一排,陳凜站在他們身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一副心虛得不行的樣子。
珈藍走到陳礫身邊,再跨兩步就能到陳凜麵前,卻突然斜刺裏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他與陳礫撞在一起的手臂。
“還沒請教這位是?”珈藍帝王之尊,說起話來語氣自然不會太好。
“你不能碰他!”墨休說,露出的雙眼堅定無比,如果他在陳礫身邊,還讓別的雌蟲去握陳礫的手,墨休覺得自己那是失敗到家了。
“你說什麼?!”珈藍原本還沒把這家夥放在心上,沒想到他居然管起他和他雄主的事來,媽蛋!這家夥跟我家陳凜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墨休不甘示弱,橫跨一步就擋在陳礫麵前,擲地有聲地宣布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有過什麼約定,但是在此之前他已經是我的雄主了。”
“……”珈藍簡直要氣笑了,陳凜從頭到腳都是他的好麼?什麼時候成他的雄主了,“藏頭露尾的家夥,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