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的心猛地一顫,扶著尹林突然倒下的身體用力的握著他的手說:“尹林,你醒醒,對不起,四哥不知道是你,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尹林靠在他的懷裏,最後說,“你更適合那個”他的雙眼終於慢慢閉上,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尹林王萬萬也沒料到他的野心陰謀竟是在陰錯陽差之下被尹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剿破了。
一日之內由高高在上雄霸一方的皇子淪落為待斬的階下囚,尹林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十幾年的苦心孤詣,到如今,還剩下什麼?
“尹林。”尹天發出一聲悲慟的大吼,第一次落下了眼淚。鐵血男兒,怔怔血淚在場的每個人都被這突發的狀況驚呆了。
尹拓的內心受大了極大的考驗,骨肉相殘,緣何他們會走到這一步?他看著滿目瘡痍,不禁悲從中來,下令道:“將尹林按照王爺的身份下葬。”
“慢,皇上,能否告訴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尹天抱著尹林的屍首,從地上抬起頭看著尹拓。
尹拓的眼裏藏了許許多多的東西,那一刻,沒有人看得懂猜的透,他本不想回答,但是也許是被尹天的執著與固執堅持著,遂開口道:“因為他參與通敵叛國,所以朕將他拿下了,本來是希望保住他一條命的,沒想到他還是逃脫了。”他搖搖頭,不願再多提,道,“來人啊,把這裏的東西都收拾幹淨了。”
尹林參與通敵叛國?尹天顯然不相信,但是此刻他也知道不是詢問的好時機,於是任由侍衛將尹林的屍首帶了下去。
金黃的龍袍與錚亮的鎧甲上皆布滿鮮血,觸目驚心。
林天傲上來說:“皇上,這裏有不少應該是突厥人。”
“是嗎?”仿佛早已知曉似得,尹拓隻是揮手道,“都處理了吧。”
“皇上不追查他們從哪裏來嗎?”林天傲以為尹拓一定會下令徹查的。
“你都說了是突厥人還用徹查嗎?”他對林天傲說,“該算的帳總要算的,隻是時候未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天傲,你懂嗎?”
他無情的麵上再添冷峻,仿佛從地底走出的修羅,讓人不寒而栗,林天傲不自覺的對他俯首稱臣,“臣明白了。”
“走吧。”尹拓轉身,對解羅裳說。
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渾身是血的尹天一眼,將麒兒放到尹拓的手中,然後走上前,將手上的娟帕拿給尹天說:“將軍,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請把臉上的血擦擦吧。”
尹天未發一詞的接過那娟帕,隻是他們的手,碰到了一起。然後兩人都是渾身一顫,解羅裳咽下心中的苦澀與抱歉,轉身,離去。
尹拓跟他對視了一下,道:“四弟下午好好休息吧。”
“謝皇上關心。”都離去了,隻有他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台上,他的身後就是剛剛尹拓坐的那張椅子,下麵還放著剛剛大臣們飲酒作樂的兩排桌子。
起風了,風吹動他的發絲,原來從這裏看下去真的有一種俯視大地的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開闊的視野中,莫怪乎天下之人都想登上這九五之尊的寶座,原來這真的是有如此大的魔力。
仿佛著了魔一般,他一步步的轉身,一步步的踏上通往最高點的台階,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撫摸著那椅子的邊緣。
坐上去,坐上去,心中似乎不斷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他。
尹林臨死之前的那句話又在他耳邊回想,四哥,也許你更適合那個位置他更適合嗎?真的是如此嗎?權利與**的膨脹,江山與美人的爭奪,似乎有一些東西已經在冥冥之中亂了,亂了,亂的他漸漸失去了心中的方向。
晚風越來越大,他的心也越來越涼,她離去的背影,那樣的決然,不管是何種身份,她總是選擇出現在他的身邊,當初的承諾與成全,換來的,就是他獨自一個人背井離鄉的守護嗎?
母妃瘋了,妻子死了,隻留下一個幼子似乎命運的天平開始不公,不公到他一無所有。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手把,在天地間留下一個頂天立地的孤獨的背影。
步子仿佛灌了鉛,一步一步都走得非常的沉重。解羅裳跟在尹拓的身後,心情很沉悶,麒兒已經被若兒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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